先前也說過年年親自送到府上,但都被拒絕了,可見其心誠。
梁雪虞聞言,無甚架子的走上前親自去撥弄查看,那些黃紙都不曾返潮,金元寶也疊的鼓鼓的,很是好看。
她點點頭:「不錯,香燭也沒有斷根,掌柜有心了。」
「王妃說的哪裡話,您可是咱家的常客,如何也不能怠慢了您。」掌柜說著還看向洛知栩,「洛三少爺亦是許久不見了。」
洛知栩微微點頭,笑了笑,且當是應過了。
他安靜太過,就連梁雪虞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她雖好奇,但在外面不便多問,命小廝將這些東西都放到馬車上去,和掌柜說過話,便去其他鋪子了。
供果和面點也都是早就叮囑好的,順道過去瞧瞧便也拿到手了。
回到府上,梁雪虞命人將這些按照往常那樣收好,她將洛知栩帶到亭廊下淺坐,她輕聲問道:「往年也沒見你像今日安靜,總不至於是想你外公了?」
「……是不至於,我都沒見過他老人家。」洛知栩有些無奈,「您別擔心我,我沒事。」
「蔫蔫兒的不願說話,你該拿鏡子好好瞧瞧自己這模樣,再說有事無事。」梁雪虞哼笑一聲,「還未到清明你倒是先憂思起來了。」
洛知栩心情確實不好,也不是很想接這調笑之言,只哼哼應了兩聲,再次沉靜下來。
他確實是有事兜著說不出。
前世,他曾在牢獄中度過數次清明,並非是他掰著手指數日子,而是每到那一天,梁琮都會命人將紙錢送進牢獄裡。
明面上是好心讓他有個念想,實際上卻是在提醒他家人之死,提醒他洛王府不復存在,他洛知栩也不再是什麼門庭赫奕地洛三少爺了。
是在往他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死命的戳。
前世家人之死,是他不敢去回想的場景,像是被塵封的記憶,被門鎖鎖上,他只敢躲在屋外發瘋,卻不敢觸碰那鎖分毫。
梁琮,梁琮,梁琮!
都怪梁琮!那樣的人若是今生還能坐上皇位,那便是叫他白活一回!
「你想什麼呢?臉色這樣難看!」梁雪虞被他的模樣嚇壞了。
洛知栩微微回神,才發現自己握著茶杯的手顫抖著,手背上隱隱冒了青筋,更不用說他的臉色是如何難看了。
他悶咳一聲,擺擺手:「隨便想想。」
「別不是又病了,你快回屋歇著,我讓府醫來給你瞧瞧。」梁雪虞說著看向冬藏,「還不快扶三少爺回屋!」
「是!」
洛知栩耷拉著眼皮,被冬藏攙扶著回了屋裡,眼下還未到晌午時辰,他便乾脆躺回床上,總覺得整個人都疲憊的厲害。
冬藏幫他掖好被角,小聲道:「奴才瞧著怕是要下雨了,少爺您好好休息,無事便不要再去外面了,免得沾了水氣,再生病就不好了。」
「嘴裡發苦,你去找些蜜餞兒,餵我一顆。」洛知栩懨懨地說著,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
冬藏趕緊去柜子里拿,都是少爺平時會吃的蜜餞兒,他挑了一包甜杏干,剛走到床邊就發現少爺已經睡著了。
他不敢叫人,便把蜜餞兒放床頭,悄悄退出去了。
冬樹見他出來,忙問道:「少爺如何?」
「阿樹哥,少爺睡著了,但我瞧著少爺臉色不好,八成又病了。」冬藏撐著娃娃臉唉聲嘆氣。
少爺自幼便多病,先前明明聽說,只要大些就不會再如此了,也不知為何一直好不了。
冬樹微微蹙眉,現下只能等著府醫過來瞧了,手上了紗布也得一併換了才行。
兩人在外面守了片刻,天上便掉雨點子了,幸好已經提前將院內的東西全都收好,否則怕是要挨雨淋了。
府醫趕在雨小時來的,給洛知栩把完脈便說了和之前相似的話:「有些風寒,三少爺這是老毛病了,雨季將至,即將換季,少爺身體會格外弱些,定要更加仔細照料了。」
「冬樹去熬藥,大夫在府上歇息片刻,待雨小些再回去吧。」梁雪虞說,身後的婢女立刻將大夫帶下去休息了。
屋內的下人都出去,梁雪虞憂心忡忡地看著昏睡的洛知栩,這樣的老毛病,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她憐愛地摸著洛知栩有些發燙的額頭,倒真是心疼的厲害,卻也無可奈何,這本就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做事的爺仨回府就急匆匆跑他院裡來,洛珩擔心的緊:「大夫如何說?」
「還能怎麼說,都是老毛病。」梁雪虞低聲說著,「廚房已經燒好熱水,你們快去泡泡,喝碗薑湯再來說話。」
這要是都病了,她如何照顧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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