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後,便去看了那些受傷的百姓。
他們的手臂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抓傷,傷口也已經開始潰爛發臭,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也會失去神智。
大夫給他們處理好傷口,退出去稟報情況,他憂心忡忡道:「草民為他們刮掉了傷口處的腐爛,也用了藥,但不知能否根治。」
他只能治療傷口,但觀那些發瘋難民的模樣,怕是早就侵蝕了腦袋,不知可不可行。
「有勞,可能知曉為何會撕咬?」秦御問。
「想來是有人被瘋犬咬傷了,和瘋犬病有些相似,草民會盡力研製解藥。」大夫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實在沒底。
秦御的本意不是為難他,聽他這樣說,略點頭便離開了。
只是他總覺得今日之事,少不了人為。
「聽雲,你去查查,那些百姓今日可有吃過用過特殊的東西,細枝末節都不許放過!」
「是。」
秦御又叮囑司灼盯好那些城外來的難民,免得他們再次鬧出什麼事情來,否則城裡的百姓怕是也要遭殃。
將人都安排好,他這才回去,看了眼月亮,才大發現自己出來的時辰有些久,回去時的步子便邁的很大。
「什麼人在那!」
隨著聽煙一聲喊,一道人影被丟了出來,秦御沒心思管這些,快步衝進屋內,就見洛知栩正蒙著被子坐在床榻上,看見他進來還狠狠顫了一下。
秦御快步走上前捧著他的臉左右看:「有沒有受傷?那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剛醒嗎?是不是嚇到了?」
「聽到些動靜便醒了。」洛知栩搖頭,「有人在外面?」
攝政王這才鬆了口氣,扶著他躺下,說道:「進來個難民,估計是來討吃食的,聽風他們會看著辦,你無需擔心。」
「嗯,外面情況如何?」
疫病爆發很嚴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動輒便是死傷無數,而且,如果情況再嚴重些,哪怕是暗中的人不害他們,他們怕是也出不了這順都府城了。
秦御沒瞞他,將外面的情況都告訴他,洛知栩卻是蹙眉:「若真是野狗所為,那為何沒有百姓提及?屍體已經都被處理掉,怕是沒有再難找到證據了。」
「聽雲去查問過,那些難民白日裡只用過城門口下發的水和糧食。」秦御說。
「一定是有人在水中做了手腳。」洛知栩十分篤定,「下藥,下毒,讓咱們認為是瘋犬所為,如果從一開始便不存在瘋犬呢?」
這件事不能細想,洛知栩汗毛都豎起來了。
秦御拍拍他:「此事無需你操心,現下還不知抓傷會不會被感染,你白日裡別去外面轉悠了,聽煙心思縝密,我讓她跟著你。」
「你也要小心些。」說這話時,洛知栩抬頭看他,雖說他不確定還會不會有刺殺,但如果有的話,顯然是衝著秦御來的。
洛知栩是這樣以為的,卻忘記了,梁琮對攝政王有敬畏驚懼,唯獨沒有恨。
折騰這一夜,饒是秦御也有些撐不住,和他說了些話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
洛知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身側早就沒了秦御的身影,連他躺過的地方都沒了溫度。
他剛坐起來,就聽到了聽煙的聲音:「世子,屬下伺候您洗漱。」
「進來吧。」
許是早就練過,聽煙端著水盆進來,動作間很流暢,洛知栩只覺得攝政王府各個都是能人,能拿刀劍抹喉,也能拿針線伺候,可見他們主子調·教的好。
「王爺呢?」他換好衣裳問著。
「主子在查疫病之事,叮囑屬下跟緊您,不讓您去城門口。」聽煙立刻說,生怕這位爺還要要求去城門口。
洛知栩覺得好笑:「他與你說這些時,便是料定本世子會去了,以後無需準備這麼多水,夠擦臉便是,帶路。」
「世子,您還未用早食。」
「若是吃了再去,會浪費糧食。」
他不敢保證自己聞到那些味道不會吐出來,何必還要浪費眼下本就稀罕的東西。
聽煙稍稍有些詫異,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許是因為疫病的緣故,洛知栩總覺得府城裡到處瀰漫著腐臭和死氣,讓他心頭不免也飄起陰雲,他們怕是一時片刻回不了梁京城了。
城內的百姓足不出戶,偶爾也能瞧見幾個結伴出來探查情況的,但很快便回去了。
洛知栩蹙眉:「晨起發生何事了?」
聽煙:「主子天不亮便被請走了,那些被傷到的難民,也都發病了,姜太守拿不定主意,但依屬下來看,沒有什麼是一把火解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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