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將他們帶到宅院中,已經有位婦人站在院子裡等著,見著他們過來,立刻有些侷促的走上前,站在太守身後。
太守立刻笑道:「這位是賤內,小門小戶有些內斂,這裡都是她看著準備的,王爺和幾位公子莫要嫌棄。」
他雖嘴上說著謙卑的話,但神情亦是能看出對夫人的維護。
「無妨,辛苦夫人了。」洛知栩說,能對自己夫人都維護品行自然不會太差。
太守沒再多打擾他們,略做安置,便帶著夫人離開了。
這宅院置辦的確實不錯,雖然不如梁京城的府邸,但一路風餐露宿,能有此處落腳,已經實屬不易。
洛知栩與秦御同住,冬樹和夏柳將包袱放好便快速離開了,只剩他們二人,分明時常這般獨處,洛知栩卻難得生出些尷尬來。
他輕咳一聲:「本世子要沐浴更衣。」
秦御立即側頭看他,視線在他漫著薄紅的脖頸滑過,停頓片刻,輕聲道:「那本王命人將熱水送來,這裡不比梁京城王府,沒有冰鑒和風輪,要委屈你了。」
洛世子嬌氣歸嬌氣,倒也不是真的拎不清,熱些就熱些,真說起來,北邊是要比梁京涼快些,何況,冰鑒和風輪哪是太守們該有的規制,若真有,那才不對勁。
他輕哼一聲:「我知道。」
秦御唇邊便立刻帶了笑,他剛走至門前,便看見冬樹和夏柳命人拎著木桶來,可見跟主子久了,就知曉主子的習慣了。
冬樹和夏柳將木桶放好,熱水也倒進去,在裡面撒了些澡豆,便離開了。
洛知栩抬腳朝屏風後走去,就見秦御依舊坐在椅子上不動,他不由得皺眉:「我要沐浴。」
「那本王伺候你?」秦御說著還真朝他走去。
「這浴桶小的很,坐不下兩人,你不許在這裡偷看,出去出去!」洛知栩把他往屋外推,然後將房門從裡面鎖上了,還不忘故作驕矜,「等本世子洗完,自會叫你進來伺候。」
秦御站在門前,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門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笑出聲了。
他剛一轉身,便和下屬們對上眼,一個個左看右看,憋笑都快憋不住了。
聽雨嘴欠,非要湊上前添堵,他嬉笑道:「主子,您被趕出來正好,崎燕關剛傳來新鮮熱乎的書信呢!」
「顯著你了?」秦御淡淡瞥他一眼,帶著下屬們走到偏屋,他端坐上位,詢問道,「書信如何說?」
聽風立刻將書信遞去,並說道:「北闕已經退出崎燕關十里外紮營,洛副將詢問,是一鼓作氣將被北闕殺回去,還是暫時修生養息,養精蓄銳。」
秦御看過書信後沉默思索,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著,片刻後出聲詢問:「如今糧草還有多少?」
「王爺有先見之明,將糧食都保存起來,先前被火燒也不曾受損,因此糧草充足。」聽雨說。
「如今沒有時間與北闕僵持,過兩日便趕往崎燕關,屆時我會親自帶兵,先修書一封告知洛副將,趁其病,要其命。」秦御沉聲說道。
北闕屢生事端,先前一直刻意僵持著,如今卻是不能再這樣下去。
「是。」
攝政王輕輕拈著茶杯,思索著該如何瞞著洛知栩,若真要帶他回梁京,此時便不能帶他去崎燕關,得想法子瞞著,否則——
「秦御?」
他耳朵微動,隱約聽到了呼喚聲,他抬眸看向下屬,見他們亦是噤若寒蟬,便知曉自己不曾聽錯。
「退下吧。」
秦御起身離開,快速走回正屋門前,遲疑片刻詢問:「阿栩?」
洛知栩立刻應聲:「冬樹和夏柳將包袱拿錯了,這裡不是我的衣服!」
「本王去拿,你別受涼。」
「好。」
洛知栩只聽得外面腳步聲離開,再沒多久,便再次聽到了敲門聲,他以為是秦御,剛要裹著被子去開門,卻發現屋外的人喘息有些沉重。
剛踩在鞋上的腳又默默收了回去,他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影影綽綽看見屋外有道人影,身形矮胖,絕不是秦御。
他此時赤裸,若外面的人衝進來,他恐怕真不能對抗。
「你在這裡做什麼?」
屋外響起秦御的聲音,他立刻鬆了口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就聽他三言兩語便將人給打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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