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倒是也不甚在意:「入夜便能見了,無需理會她,她在苗域與你在大梁一般安全。」
洛知栩挑眉,沒再說什麼。
入夜。
洛知栩窩在秦御懷裡熟睡,猛的聽到些動靜,他累的很,有些不痛快的一胳膊肘懟在秦御肚子上。
「我去看看。」秦御立刻起身。
洛知栩猛的坐起來,單薄的被子裹著全身,靠著牆催促:「快些。」
秦御去外面看,就見蔚藍正坐在外屋,看到他出來,立刻嬉笑:「表兄。」
「有話快說。」秦御有些不耐,雖說知曉要入夜來,卻也沒想到是等人熟睡才過來,平白害他挨了一下。
「無話,我過來隨便瞧瞧,明日帶你們去咱們那,叔叔伯伯嬸娘們都等著看你呢。」蔚藍說著有些感慨,「我阿娘也想見見你,已經許久不見了。」
有十多年了。
秦御難得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你就為了說這些?」
蔚藍眼底還帶著水霧:「當然,我阿娘很想你。」
秦御:「說完了?」
蔚藍:「說完了。」
秦御抬手指向門口,十分冷漠道:「說完就滾。」
蔚藍抿唇,利索起身離開了。
她立誓,再不會主動過來找他們!
翌日。
蔚藍坐在酒樓一樓,因為穿著苗域服飾的緣故,小二對她很客氣,在看到她接的是秦御等人,面上的狐疑都有些藏不住。
「這是……」
「是我表兄。」蔚藍笑說。
兩人跟著蔚藍前往她們居住的鎮子,沿路來往的百姓們都和蔚藍招呼,雖說都是些聽不懂的話,但光是看他們的表情都能令人感覺到暖意。
洛知栩掀開帘子悄悄看了一眼,鎮口站著許多百姓等著,他抿了抿唇,下意識攥緊秦御的手。
蔚藍立刻跳下馬車,跳著招手:「阿娘,表哥帶嫂嫂回來了!」
「姨母。」秦御旁若無人的牽著洛知栩下馬車,看著面前的婦人,不冷不淡的叫著。
洛知栩立刻跟著他叫了一聲。
蔚母面上的尷尬一閃而逝,她微笑:「好好,那咱們回家說,已經備好家常菜了,你許久不回,特意備了許多,你要多吃些。」
蔚藍忽然噤聲,小心翼翼看著秦御的臉色,她也不知道阿娘為何會這樣,先前她一直有叮囑阿娘好好說話。
秦御與洛知栩只牽手並肩行走,像是不曾發現那些細微的動作。
直到坐在桌前,洛知栩才真切感受到這些人是真的不太歡迎他,似乎都是苗域人愛吃的飯菜,並沒有考慮到他的口味。
這下別說緊張,原先的激動都沒有了。
他甚至開始思考,這些人當真是在想念秦御嗎?
若真想念他,又為何要這麼對他,再如何說,他也是秦御名分上的「妻子」。
秦御看到那些飯菜亦是沉了臉,還不待他說什麼,就聽蔚母道:「入鄉隨俗,世子也可試著嘗嘗我們苗域的味道,只是苗域不曾引進大梁的菜色品種,委屈你吧。」
「阿娘!」蔚藍皺眉,「您不是跟你說過,嫂嫂吃不慣苗域的菜,讓你做些他愛吃的。」
蔚母笑:「我也不知他愛吃什麼,做與不做都是無差別的。」
蔚藍更急了:「我先前分明與你說過!」
洛知栩撩起眼皮看她們,這齣戲雖說早就看明白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覺得厭煩,若真嫌棄他是男子,便可直言,何必這般噁心他。
還不是知曉他與大梁皇室有關,所以才這般給他臉色瞧。
「我——」
「他為何要受這委屈?」不待他說話,秦御便將話說了,他面容冷峻,洛知栩在大梁如何被千捧萬護,更是他心尖兒上的至寶,放到苗域,卻是連飯菜都吃不好?
這是不給洛知栩臉面嗎?
這是在打他的臉。
蔚藍舔了舔唇:「表兄,您別多想,我阿娘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忘記了……」
「那就等她記起來時再說吧。」秦御說完便牽著洛知栩離開,他怎能容許對方跟在他身側時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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