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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關係不純粹,比起未婚夫妻或者說未婚夫夫,雙修搭子更適合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風滿樓拿不準言說是在講充場面的情話還是真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但他依舊覺得,沒必要讓言說遭這種罪。

只不過風滿樓對道侶的憐惜在心裡僅有一分,嘴上卻能說十分。

何況,孩子要是只能繼承著長輩的勞累和焦慮出生,不生也是善良。

仙尊這些年戀愛腦發作忙著經營小家庭,自風滿樓長到能幹活的年紀以後就開始不太管事,雜務一概丟給親兒子處理。

至於言說,他的身體和風滿樓很契合,有時卻連風滿樓的想法都能猜錯,並非心思玲瓏的類型,比起處理宗門的交際,提著劍到處切瓜砍菜才是這人的強項。

所以風滿樓現在得打理父親的宗門、言說的宗門,有時滄瀾江南的正派起衝突他得調停,正派和魔修打起來他還得調停,而且……

說風滿樓是牛馬都侮辱了牛馬。

牛馬只需要幹活,他還要為了籠絡未婚夫交公糧,甚至一邊交公糧一邊幹活。

「滄瀾江上的蒼嘉城,正道和魔修又掐起來了。」

「凡間有個大國滅亡了,你說新的皇族能坐幾年的江山?」

「棲霞洲新靈石礦脈發掘一事,十全宗的鈴仙子哭得實在可憐,這件事師伯什麼想法?」

「江北那邊,有魔修裝作彌羅教的遺民招搖撞騙,如此不知死活,果然都被殺了,殺得好,可惜我沒來得及替天行道……嘶。」

風滿樓突然掐住言說腰窩附近的軟肉。

他們一同傾訴欲.望。

「不夠。」言說好像沒察覺到風滿樓在表達不滿,喉嚨深處發出壓抑而愉悅的聲音,神情顯現出饜足,「你今天好快。」

言說肯定是故意的,就算有正事要講,先前逛街的時候不說、吃飯喝茶的時候不說,偏偏負距離接觸的時候把正事當做情話說,格外催人養胃,更不要說言說動作時還夾得愈發緊……

這樣一套連招下來,誰能不快!

可以說是很壞了。

風滿樓擅長管理情緒,被故意挑.逗得加速繳械不會失態,只是揉.捏著人身上最敏.感的幾塊肉,「師兄不會說話就別說,你叫兩聲。」

言說現在很爽,但神智依舊清明。

他何其聰慧,想風滿樓被他絞的頃刻繳械,肯定不滿,便收斂了捉弄年輕人的促狹心思,聲音繾綣,「恩,接下來就只說你喜歡聽的。」

「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風滿樓將臉埋在言說的胸口,深灰的瞳孔里寫著深情,底色卻是冰冷的。

言說的本命劍名為太阿,由道門無涯觀的先賢鍛造,出鞘必斬不潔之人,每一任太阿劍的持劍人都必須維持心性堅定良善,才能防止寶劍噬主。

作為太阿劍的當代劍主,言說活得很壓抑,日子久了內心多少有些變態,高冷只是表象,骨子裡已經浪得發.騷。

人前穿上衣裳,言說嚴於律己、端莊孤直、厭惡魔修……是很優秀的正道修士,不愧是仙尊指定的未來仙尊。

但風滿樓依舊不會原諒言說對魔修的偏見。

因為他也是一名魔修。

……

事後,風滿樓換好衣服躺在床上,腦後枕著言說的大腿,舉著紙筆記錄言說先前匯報的事宜。

末了又開始批閱仙尊丟給他的摺子,從巨量無用的廢紙中,發掘少量正道同修難以私下解決的大事。

作為仙尊指定的接班人,這些摺子言說也能看,只是他更喜歡風滿樓一些,對揮斥方遒不感興趣,不被提問就自覺化作溫柔鄉,給風滿樓按摩頭部的穴位,以緩解愛人的疲勞。

小情侶合作默契。

「關於十全宗……師兄可不可以告訴我,鈴仙子許諾過你什麼,才能請動你替她說話?」

言說匯報給風滿樓的事情都很籠統,是公事,唯有事涉十全宗的官司里,提到過具體的鈴仙子。

這就成了私事。

「好吧,瞞不過你。」言說嘆氣,手上按摩的動作愈發妥帖,似乎也明白他理虧。

「鈴仙子為了求我幫她在你還有師伯面前說話,送我一條情報,道是敬亭山中有罕見的鐵精出沒。

鐵精熔煉至太阿劍中,有用,這份禮物實在貴重,我不想欠她人情。」

風滿樓懂了。

本命劍對劍修來說位同平妻,既是對太阿劍有用,言說為了平妻丟掉不近人情的高冷人設,也很合理。

合理,但風滿樓並沒有慣著言說。

他拿出嶄新的白紙,疊了幾下,用銳利的邊緣去扇言說暴露在褻衣外頭的皮膚。

手感似鞭撻又似刀割,比起懲罰更像是獎勵,「言道長可以啊,為了老婆劍破例走後門,你不通透。」

言說停下了按摩的動作,雙手放在身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他似乎很期待風滿樓會對他做什麼,「所以少主是覺得,我替鈴仙子說話不符合規矩,要教訓我嗎?」

「當然不需要,只是問話走個流程。」風滿樓繼續批摺子,目不斜視,「你是我的人,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言說依舊沒有動作。

祂陷入沉思。

祂的饅頭是一顆弱小又可愛的饅頭,卻依舊會無理由地維護祂,蠻橫地在他身前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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