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對欲.望的態度上,文軒是風滿樓的反例,從不羞於露出。人類或者類人智慧生物,性.癮這麼強,真得正常嗎?
風滿樓舉起原本準備記錄情報的本子,拍在自己因為過度無語而失去表情的臉上,像是給死屍蓋上白布。
拿著紙筆的手,微微顫抖。
文軒要殺言說=風滿樓的未婚夫要殺風滿樓的另一個未婚夫
風滿樓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缺德到對性關係對象下殺手的地步。尤其是對方不僅沒有過錯,還能為他提供增益的情況下。
「言說不是那麼好殺的,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風滿樓準備拖延時間,把文軒哄高興,他就記不得要殺人的事情了。
他拍乾淨身上的草葉坐直身體,收好本子和炭筆,在文軒的臉側印下寡淡的吻.痕。
「我是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滄瀾江北有什麼大事。」
「沒有了啊。」文軒面露疑惑之色,看風滿樓的神情像在看稀有動物,「魔修都是看不慣就打,打不死就繼續打,打到一方滅門就和魔尊吱一聲表示這塊地盤我占了,能有什麼事?」
文軒的話足夠振聾發聵。
風滿樓這才想起,自己往日替魔尊批的摺子,確實比替仙尊批的摺子少非常多。
是他這段時間在江南待得太久,差點忘記怎麼做魔修了。
如釋重負的風滿樓,捧著文軒的臉親了又親,「既然無事,老師,我們現在可以做.愛了。」
「都說了不要叫我老師!」
小小的抗議無足輕重,盡數消融在無邊的春色里。
又是半晌浮沉,最後卻是重欲的文軒先一步清醒過來,欲拒還迎地推搡著風滿樓,「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剩下的渣滓真得跑了。」
祂為滅世而生,本可以不用做戲做得如此全面,但祂發現大彌羅教的功法有些意思,還沒研究透徹之前,不能放過那群劣質含糖饅頭。
風滿樓衣裳整齊,從未沉淪在孽海深處,既得脫離契機,馬上停下動作,替愈發精神抖擻的文軒整理衣裳,「辛苦你。」
除惡務盡,大彌羅教的教徒都該死。
「有夫君這句話,談何辛苦。」文軒捧著風滿樓的手親吻,他體溫很低,觸感徹骨寒冷,但是風滿樓早已習慣,「不幫我殺言說,就幫我殺另一個人。」
風滿樓沉吟,「我儘量。」
已經拒絕文軒的一個要求,不能再拒絕另一個。
未婚夫想殺的人,他可以試著殺一殺。
文軒:「殺了仙尊家那個叫申無命的小少爺,讓言說不高興,我就高興。」
風滿樓:「別人可以試試,這個不行。」
申無命是風滿樓在正道中的化名。
殺死申無命,豈非自殺?風滿樓不想死。
所以風滿樓對文軒的話不置可否。
文軒只當風滿樓有什麼顧慮,於是他雙手握住風滿樓的手,權當鼓勵,「沒關係,夫君好厲害的,現在殺不了申無命,以後也一定可以殺死他,一統修真界。」
祂捧著風滿樓的手親了又親,仿佛要把愛人的體溫拓印在身心,「先此別過罷,往後我們再聯繫。」
鬼修化成朦朧的煙霧,不舍地在風滿樓身邊轉了一圈,這才消失在原地。
毒蛇藏在霧中,準備伏擊他的獵物,此去必將有所收穫。
化妝鏡再次出現在風滿樓手中,他亦欲施法遁走,臉上帶著公事公辦的微笑,「路上小心。」
而後風滿樓也離開罪惡的埋骨之地。
憑藉寶鏡神通,行百里路程不過瞬息,再次落地站定時,風滿樓又換一副皮囊。
頭髮和瞳孔都變成普通的黑,容貌不似先前那般絕艷,氣質也變得平平無奇,看上去只是隨處可見的凡人青年。
他站在一個地處江水中流的小鎮上,置身裹挾藻荇氣息的風裡。
「我回來啦。」
傍晚的街道上人煙稀少,風滿樓就和自己打招呼。
此地名為無雙鎮,位於一條名為滄瀾江的大江的江心小島上,民風淳樸,堪稱世外桃源。
無雙鎮上有間不起眼的小屋,是風滿樓和兩位父親共同的家。
風滿樓推開家門後,一位挽著袖子未成戴冠的書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他,「歡迎回來,饅頭。」
是風滿樓的父親,統領滄瀾江南正道群雄的仙尊,真名申屠。
申屠懷裡抱著一堆書,非常鄭重其事地塞給風滿樓,「饅頭,我最近外出講學得了些經史子集,你抽空看了,可以嗎?」
這堆書約莫上百本,風滿樓突然入手大量重物,險些膝蓋發軟,差點給親爹磕一個。
好不容易站定,對面申屠依舊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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