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是為了保護三個純白的靈魂。
近期,風滿樓路過蒼嘉城時,發現這裡黑色為主的修士靈魂,略多。
他不能坐視不管,私下拜訪城中的法門寺和天音閣的高層,旁敲側擊,確定兩邊都犯下傷天害理的大事,就使了點手段參與到門派混戰中,偽裝大乘期修為,趁亂打死打殘幾個有明確作惡證據的修士。
沒直接雷霆手段擒下罪首開始調查,是因為風滿樓懷疑法門寺和天音閣都有上家,遂以人命投石問路。
這不,背後的勢力坐不住了,送了兩個活證據出來,好巧不巧落在風滿樓手上。
風滿樓預見到自己接下來一段日子會非常忙,他忙,就看不得別人清閒舒坦。
打擾他好事的活證據們還不夠痛苦啊……
「酒菜來了。」
洪晨雨多年經營酒肆,唱菜的聲音敞亮,布菜倒酒也老練,他對客人求助的眼神熟視無睹,本職工作完成,搓搓手,準備繼續回後廚搗鼓他的酒缸。
風滿樓突然叫住洪晨雨,「你竟捨得離開我,傷心。」
聲音幽怨,聽上去很難過。
洪晨雨對風滿樓演技的認知有待提高,他變得不知所措,「沒有……」
你是我最喜歡的饅頭,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雄性饅頭討論事情的時候,不會喜歡被無關的饅頭圍觀。
我應該避嫌。
……
第9章
「既然捨不得我,那現在就過來。」
風滿樓用的是命令語氣。
洪晨雨:「噢。」
風滿樓面前,洪晨雨總是很乖,所以祂會聽話地在風滿樓身側坐下。
無關記憶里有關饅頭的常識,祂的行動會以風滿樓的意志為準則。
酒肆的桌子還算寬敞,他們兩個成年男性可以坐在同側,只是身體必須靠得很近,能隱約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而且,洪晨雨還注意到,從祂落座起,風滿樓就開始一隻手的手肘靠著桌面,掌心狀似無意地向著祂。
風滿樓的手,掌紋清晰,指節分明,筋骨的形狀隱約透出皮膚,很美味的樣子。
唔……
饅頭,這是想讓我碰他的手?
洪晨雨的思維控制住行動,於是他偏頭將臉頰貼在風滿樓的掌心,雙手捧住風滿樓的腕部,親昵地蹭蹭,「這樣對嗎?」
風滿樓不言語,只攥住洪晨雨覆蓋額頭的碎發,落下蜻蜓點水似的吻。
「做得好。」
說時遲,那時快。
編故事的活證據們不抓耳撓腮了,都揣起酒碗就是猛猛喝,菜也不敢吃,仿佛這樣就能掩飾尷尬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咳咳咳咳咳……」
是謝長安喝酒喝太急,被嗆到,咳嗽咳得停不下來,穩定在每次呼吸的間隔咳出兩聲,演得特別真。
「師父,周兄,我……咳,咳,現在實在不方便說話,咳,咳,周兄你替我和老師說明來意,我出去吹下風,緩緩,咳。」
然後頭也不回地逃出酒肆大堂,躲去門口偷閒,留周延昭獨作擋箭牌。
氣得周延昭暗中把這混帳東西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卻因為無處發泄怒火,只得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而在周延昭放下酒碗時。
他突然手抖得厲害,又僵硬地回頭,瞥見酒肆大門的門縫裡有雙狗狗祟祟的眼睛,只敢和周延昭對視片刻,就愧疚地縮回門後。
周延昭終於知道謝長安為什麼要躲了。
幾人結伴給上位者匯報近況,先說話的先犯錯,少主在謝長安眼中是位陌生大能不假,可謝長安會算卦會相面,不可能看不出少主並非錙銖必較之人,錯了就錯了,不會特別危險,沒必要躲避少主的問話。
嚇跑謝長安的,是在少主身邊盤亘的黑鱗金睛大蛇!
那個叫洪晨雨的凡人不見了。
將洪晨雨取而代之的黑蛇身長至少十餘米,神情呆萌無害,乍看上去與洪晨雨極其相似,但擬人的蛇比普通的蛇更恐怖。
周延昭初見洪晨雨時,就確定對方沒有靈根,經脈里更無凡俗武學的內力流轉,是純得不能再純的凡人,只是憑藉尚可的容資與體貼的本事,才在少主身邊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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