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滿樓而言,這裡發生過一些有趣的小插曲,有可能噴發的火山以及黑霧繚繞的老宅,會讓風滿樓時刻謹記這裡很危險。
言說沒有必要來老宅以身犯險。
風滿樓憑藉微弱的身高優勢,也伸出舌頭,開始舔.弄言說的眼睛,直到濃密的眼睫浸透水液。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言說的耳朵里:
「你看,我連自己的眼睛都讓你看見了,還不相信我嗎?」
這雙眼睛是風滿樓血脈的證明,這本該是能保守就儘量保守的秘密。
光是「天下第一體修」的的名頭,足夠讓許多修士生出覬覦。
就算不能通過繁衍的手段竊取骨肉,移植斷肢……或者更多極其陰暗的手法,都可以讓外人獲得《吹落殘紅》。
人性險惡,這種糟糕的事情已經有過先例,魔尊對兒子千叮嚀萬囑咐,不得不防。
風滿樓剛認識言說的那幾年,尚且打打鬧鬧,沒有放下警惕,後來他們關係緩和許多,風滿樓就覺得,既然自己以後要和言說走過很長的日子,那麼有一些事情,就不應該被隱瞞。
相愛的人有相信彼此的默契,容不下謊言,除非萬不得已。
這也是風滿樓從雙親處學到的。
申屠在無雙鎮上遇見風眠的時候,直接將真名坦誠相告。
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好人,但風眠還是相信了申屠是被書生、道士、和尚養大的,縱然無父無母,也生得一表人才,人品卓越。
《不見別離》練出的業火,只具有殺傷力,若是想要存心守護著什麼,很難。
申屠曾經有心幫風眠煉藥,卻不小心催動《不見別離》,普通的火焰沾染了業火,頃刻間將鍋爐燒炸。
他依舊不曾睜眼,不曾回頭,卻聽見身後的風眠停下走向他的腳步。
「你害怕嗎?」申屠心中暗暗嘆氣,再次開口的語氣,有些像是懇求,「還是生氣了?」
「就算是生氣了,也別不要我,好不好?」
自從申屠在修真界闖出名聲後,江南正道的風氣,倒是好了許多。
無論是靈魂中顏色的黑色或多或少,都害怕自己可能被這個怪物運轉《不見別離》,點燃身上的業火,最終被殺死。
要是被仙尊看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導致被業火燒死,非常丟人。
以至於除了人格崇高,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三教頂峰,很少有修士願意與仙尊在公共事務之外打交道。
申屠挺孤獨的。
只是申屠沒想到,他的愛人沒有生氣,只是抹去他臉上的菸灰,板著臉,手把手教他點火,「笨死了,學不會就讓我來。」
申屠擁有一雙能看透靈魂的眼睛,向來傲氣,卻被凡人大夫的指責罵得身心臣服。
他暗中熄滅了又一團業火。
無需用於殺死可能拋棄他的愛人,挺好的。
只是仙尊依舊不能告訴愛人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他是我想的那個風家人,他一定會很恨正道的,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那麼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或許是一輩子。」
仙尊曾經這樣給兒子解釋他的計劃。
又比如風眠,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瞞著申屠,他們初見時,魔尊使用的名字就是很多年前,他作為風家少族長的名字。
甚至在風滿樓出生的時候,也沒有隱瞞兒子與尋常修士迥異的外表。
那是魔尊對愛人最後一次試探。
「眠眠辛苦了,」美麗、廢物但意外看得順眼,書生抱著他,把愛人孩子都親了又親,「像顆饅頭一樣,很可愛,你也很可愛。」
魔尊捏緊拳頭,半闔著眼皮,看上去好像真的累極了,「你不好奇我的身世嗎?」
如果連白髮碧瞳的異狀也分不出,這人也未免太鈍感。
裝的?
「眠眠不說,我就不問。」小書生握住愛人呈拳頭狀的手,將緊張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我的師父們很厲害,他們見多識廣,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有修士的孩子身為凡人,但是再往後帶幾代人,也可能出現『返祖』的現象,當以平常心視之。」
「我們的孩子很厲害,竟然能夠覺醒修士的血脈,變得和祖先一樣,這很難得。」
「什麼都不要狡辯。」申屠依舊在那裡,如同一道可靠的港灣,「在我眼裡,眠眠就是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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