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說反駁:
「只是一本功法而已,怎麼可能時刻都是準的。」
《不見別離》的功效,言說也了解,但祂並不認為饅頭的功法絕對有效。
因為申無命連祂靈魂的顏色都不能準確分辨。
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們才第一次見面。
明面上,祂頂替的是千年前進入秘境,試圖馴服太阿劍,使其認主的劍修言說。
這是早已在小世界混出名堂,擔任無涯觀觀主的凌霄,同時也是祂第一個降臨小世界的孩子,給祂選擇的身份。
足足比凌霄矮了兩輩,按師承關係計算是凌霄的徒孫。
言說一開始對這件事是無所謂的,孩子們雖然總想殺祂,但明面上的尊敬還是會有,說是成為凌霄明面上的徒孫,對方也不敢拿著長輩架子使喚他。
作為執念化身的屍蟲,言說更想要儘快學習這個小世界的「天下第一劍」,將無涯觀供奉的太阿劍徹底煉化。
於執著劍法的言說相比,文軒就有閒心得多了,祂依靠把靈宗宗主隱殺揍了一頓,得到和對方長輩的身份,從此在修真界也有了「小祖宗」的尊稱。
言說著急開始學習含糖饅頭的劍法,一時的不爭,終究給祂埋下了隱患……也不能說是隱患,是因為美妙的誤會,達成的巧合也行。
卻說凌霄,他按輩分和三教頂峰同輩,還要喊道尊靈虛一聲師姐,兩大道門巨擘之間不說聯繫緊密,彼此的關聯也從未斷過。
加上言說在秘境裡潛修多年,不問外事,人設是身心如一的年輕,勉強能算是申無命的同輩。
祂成為了仙尊為兒子選擇的未婚夫。
這件事,言說可能是當事人中最後一個知道的,當時祂已經被快被安排要去和申無命見面。
彼時,祂坐在宗門的主位上,把亂點鴛鴦譜的壞孩子腦袋都打爆:
「好孩子,長本事了,怎麼敢把我拿去做人情?」
凌霄偽裝成的含糖饅頭,是鬚髮皆白的老者,並未刻意維持年輕的模樣。
小老頭在父親面前可沒老頭樣,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
「無涯觀總共就沒幾個正一道士,和那位小少爺年紀相仿的更是沒有,他們可不就選中您了?
而且父親,那可是光明正大接近氣運之子的機會,您真的不去?
無涯觀是否能因此得到道尊指縫裡露出的好處,倒是其次。
我站得更高,就能在含糖饅頭的世界製造更多的混亂,也是為了輔佐您在滅世的時候,得到更多的熵。」
壞孩子竟敢揣測自己的心思,言說有些不滿,不過並未有過多的表情變化。
看那老道長,年紀大了,遭不住一點壓迫,於言說的威壓中,「喵嗷」一聲化為本體,在地上痛的打滾。
被壞孩子算計去和饅頭相親,言說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是開始喝酒。
萬幸,這次頂替的含糖饅頭是火居道士,無需遵守戒律,雖然一不小心竟然被推出去聯姻,但還是可以喝最喜歡的酒,挺好。
祂冷眼旁觀凌霄老道在地上打滾哀嚎。
看著壞孩子因為刑罰而痛苦,或許是主神從未主動參與過任何娛樂的時候,所能得到的,為數不多的消遣。
言說的火氣上來的快,消解的也快。
凌霄沒嚎一會兒,他的父親就已經將刑罰撤下,甚至能感受到父親有分給他一部分熵,讓他現在感覺自己變得更強。
劫後餘生,凌霄小心翼翼地問:「所以父親,您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父親涅槃的時間太久,他都有些忘記父親的愛好,但經過短暫的刑罰,凌霄終於算是勉強回憶起記憶中父親的習慣。
不可以主動替父親作出決定,即使父親想要,也只能靠提建議的方式。
無所不能的父和主,從來都如此專橫,千萬年來,從未有誰能令祂的意志偏離,更不可能改變這位封建家長的決定。
「我去見他。」言說喝完一壇酒,隨手將罈子湮滅為虛無,「那可是你們在小世界中苦等三千年,終於出現的氣運之子,殺死即可令小世界傾刻毀滅,不能放過。」
「既有因緣巧合,和對方搭上紅線,就能在與他見面的同時,能夠得到更多殺死他的機會。」
祂抬手亮出太阿劍,劍鋒照見神明虛假的臉,登時開始輕微的震動,發出嗡鳴,仿佛從未被馴服,「為何不去?」
於是言說就這樣拎著太阿劍和申無命見了面。
尚且是少年的申無命倚靠在欄杆雨廊下,風吹過雨霖鈴,他就跟隨著銅舌撞鈴的頻率扭動手腕,把玩著一面化妝鏡。
少年人聽力敏銳,一見到祂就抬起頭,笑了,左邊嘴角下 有淺淺的梨渦,「師兄好。」
人倒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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