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下棋時,應覺鏡依舊放在風滿樓手邊,投映著只有風滿樓看得見的影像。
謝錚奪回祖宗基業的戰爭,以瀾在靜中悄然拉開帷幕。
這場戰鬥或許不會持續很久,而在戰鬥結束後,風滿樓還要尋一尊可能只有拓跋庸知道下落的雕像。
已經將畫像拿給謝錚看過,這人依舊一問三不知。
尋找雕像的最後希望,落在了那位據說同樣很會算命的前輩身上。
拓拔庸如果能不死,還是不要死那麼快。
不同於魔修的海納百川,正道修士經常互相將彼此開除正道身份。
身為江南正道中的棟樑,道尊看外道修士不順眼,將其視作壞人,也是正常的……大概。
風滿需要聽取前因後果,再決定要不要把拖把又弄死。
若是這人實在非死不可,風滿樓就有必要改變取得雕像的計劃。
「想要知道啊。」靈犀又賣了個關子,「陪我下完一盤棋,他的死期就到了。」
這時,言說也終於從自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奶奶,您和饅頭下棋,我去給你們打水。」
修士雖然已經辟穀無需進食,但是言說還是以這個藉口為由,逃也似的離開。
祂捂著後頸,那裡有申無命咬過的清晰牙印。
饅頭印下咬.痕的力度很巧妙,加上這個切片沒有刻意屏蔽痛覺,凹陷處的觸感十分清晰,祂的身體卻並不拒絕。
因為申無命偶爾出現失態,已經是祂容忍的極限。
可真正令祂感到恐懼的,是他好像對除了申無命之外的饅頭,也會偶爾忘卻殺心甚至被他們左右情緒。
明明是神族,卻因為一顆梅子糖而失態,這種感覺祂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轉化……要快點把饅頭轉化。
言說重新想到的轉化辦法,雖然有些激烈,但是轉化的成功率,會比之前的那些方法好很多。
祂站起身,從文姑娘處問得附近水源的方向,兀自過去。
粥棚附近的一角,表面上的祖孫三人各司其職,何其溫馨。
而彼此的內心深處,卻隱藏全都隱藏著籌謀算計,雖不曾想要置任何人於死地,卻也並非全然敞開心扉。
……
第39章
棋局初成, 黑子先手取星位,占了常規的開局位,旨在快速占據角部要點, 獲取實地和外勢。
白棋占同樣以星位開局, 與黑棋遙相呼應, 各自搶占一邊角地。
言說打水回來, 重新在申無命身邊坐下, 看見的就是這般棋局。
祂對饅頭的勝負不在意,只是悄悄在暗中準備小動作。
無人發現的角落, 言纏繞在言說手腕上的傀偶蛇挪動了下, 咬破祂端著水碗的左手中指指尖, 頃刻間滴入水碗中。
一滴血, 以物理的組成可以算作液體,偏偏在血液表面的禁錮下,其中好像有隱約的流金在燃燒, 似水又似火。
這是言說作為神明的「本源」。
祂對申無命有近乎狂熱的喜愛,所以堅定的篤定饅頭肯定會贏下棋局……除了在面對祂的時候。
無關緊要的勝負自然不需要在意,所以言說開始了一次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轉化。
金珠大小的血液, 融化在一碗水中, 並不會讓水沾染半分顏色, 反倒是血滴像是被水淨化, 水清澈依舊。
此時, 棋盤上又有一枚風滿樓的黑子落下。
靈虛作為長輩,讓了風滿樓一子,加上這局棋本來就並非要決出什麼,風滿樓心情挺好,甚至有閒心想些有的沒的。
比如言說端水的場景, 讓風滿樓幻視前世小說中的場面。
眼前人明明是清俊男兒郎,他眼中也幻世這是潘金蓮。
於是風滿樓調笑道,「怎麼好像逼我喝藥一樣?」
言說不懂這些梗。
祂將碗中水飲一口,略微直起身。
風滿樓福至心靈,並未躲開,靜待言說嘴對嘴將不清澈的清水餵下。
唇舌推拉間,同樣有液體進入言說的咽喉,顯然是自證清白,證明他端上來的水並沒有毒。
「投餵你,我很開心。」表明自己沒有下毒,言說又近乎執拗地把水碗塞到風滿樓手裡,「我要你讓我開心。」
言說如此熱情,風滿樓再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於是風滿樓接過清水一飲而盡,該他下的黑子,久久未曾落下。
這對小情侶過於膩歪,讓靈虛有所不滿。
她掐著白子,敲打棋盤,語氣卻並未有過多責備之意:
「喂喂,饅頭仔稍微注意點,貧道這貧老人家還在呢。」
言說卻不如這位有活力的前輩看得開,祂想,我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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