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開始消化氣泡中蘊含的記憶,沒有聽見兩位前輩最後的對話:
「此地種種殺業,皆是我一人妄為,還望尊上不要牽連我的宗門。」
「好。」
……
光團里是兩個模糊的人影。
「喂,師兄你這是追人失敗之後,從此一蹶不振了?」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和洪顏類似。
「滾滾滾,追女人的拓拔庸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拓拔庸要拯救世界!」
「嘖。」疑似是洪顏的女人發出嘲弄的笑,「妄想用這招讓靈虛師姐高看你一眼?」
「不。」尚且年輕的拓拔庸神情堅定,「我要解決那可怕的黑霧,就可以狠狠打青丘月的臉。」
畫面跳轉。
兩個灰撲撲的人,從天而降,相互攙扶倒地。
別說男女長相了,就是他們身上一片血火狼藉,連人形都險些不具備。
「終於……找到了。」
他們身前,一枚蛇骷髏頭,以及連結骷髏頭的第一截脊椎。
骷髏和脊椎之間,以及脊椎的末尾處,都有著清晰的斷面,像是被利刃斬斷。
「就是這個小傢伙,有毀滅世界的破壞性力量?」
洪顏把玩著蛇骷髏頭,面上的表情很嚴肅。
在多年以後,風滿樓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都只能看見一團馬賽克。
象徵不可知的奇怪東西,顯然需要謹慎對待。
「這東西我們得到了,之後準備怎樣?(X2)」
同生共死的師兄妹,相當有默契。
只是他們對於蛇骨的處理、卻有截然不同的意見。
「教化它吧。」洪顏捧著骷髏頭,模糊的影像里,灰撲撲的女人好像在發光,「我想試試,教這個小傢伙做人。」
拓拔庸拿過剩下的蛇脊椎骨,想法卻狠毒得多,「在秘境裡,我們已經試過了,源源不斷的血淚,滋養他,使其瘋狂,可以使它滅亡。」
……
光團中記載的模糊記憶,到此為止。
風滿樓仔細思量發現記憶中兩人所處的場景,似乎不屬於他去過的任何一處宗門。
所以拓拔庸和洪顏三千年前尋得蛇骨的地方,是不能輕易進入的秘境。
若有機會,可能還要去那處秘境看看,說不定會發現兩位前輩都不曾發現的端倪。
至於秘境如何去找?
如此奇詭的天險奇觀,風滿樓不相信那裡會是無名之地。
風滿樓從幻境裡脫出,發現原本被自己捧在手上的氣泡,早已破裂,變成一座巴掌大小的雕像。
而現在,雕像的表面開始龜裂。
言說面無表情的臉,險些沒有偽裝好人的樣子,差點出現表情崩壞。
祂的骨頭中蘊含著最純粹美味的熵,對祂的誘惑遠比普通的熵要多很多。
也幸好風滿樓第一時間別開臉,沒有看見雕像的臉,而是將應覺鏡的鏡面對準雕像。
雕像處迸發的,襲擊風滿樓的詭異黑光,也被鏡面反射回去。
無人受傷,唯有鏡面上,出現了銀色的細碎裂紋。
應覺鏡替風滿樓擋下了格外危險的一擊。
「好你個拓拔庸,死性不改,到死還在當謎語人。」道尊娘娘罵罵咧咧,「最後不忘坑我們一把,那些話,有可能是離間我們關係的產物,不可全信。」
「不過……他的離間計確實成功了,我現在幾乎要開始懷疑我不是我,而是黑霧殺了曾經的的青丘月,消化了她的記憶,再偽裝成她。」
作為妖族,青丘月是個直性子,罵討厭的人就十分毒舌。
心中的端直,讓她在挑選可能「黑霧幕後黑手」的人選時,第一個懷疑的是她自己。
風滿樓思來想去,將所知道的、可以用於形容一切優秀品質的詞彙、開始寬慰自我懷疑的奶奶:
「奶奶溫柔甜美,悲天憫人,喜歡小動物和小孩,是世間一切美好的化身,怎麼可能是邪惡的黑霧?」
於是道尊很快被非常擅長說話的小孫子哄好,「咳咳,饅頭仔夸的太過了,我這老骨頭怪不好意思。」
風滿樓道,「您不要這麼說,拓跋前輩的卦象確實有用,而且他為何只告訴我,也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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