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嫌棄狼藉的味道難堪,甚至準備在洪晨雨口腔中還有白色殘留的時候,試圖親吻他。
風滿樓的手指搭上洪晨雨的頸部動脈。
肌膚下,血管在隱約跳動,連接著和真人一般會跳動的心臟,是與愛人訴說衷情時應該有的心跳頻率,雖然心跳急促,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亂過。
有新生的黑霧,願意為自己偽裝心跳,就算風滿樓想來慎重,也忍不住生出自豪感來。
哪怕是新生的不可名狀太會偽裝,應該也不至於連心跳的頻率都如此毫無波瀾。
小雨兒心跳的頻率,和師兄還有阿文一模一樣。
哦,師兄是劍修,人劍合一後整個人也和劍並無區別,阿文是鬼修,心跳早已停下。
可是他們模擬出來的心跳,卻依舊能讓風滿樓感到愛意在通過心跳聲傳遞。
風滿樓忍不住笑起來。
單從心跳聲看來,新生的不可名狀和人類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可惜了,他此生大概永遠聽不見,真正屬於愛人的心跳究竟是什麼樣的聲音了。
他的心思有些怠懶,連帶著也懶得去思考,咬過人的嘴,究竟是否適合親吻……
那是風滿樓身體的一部分,正主自己都不嫌棄,洪晨雨有什麼拒絕的道理?
「不可以。」風滿樓不在意,他的不可名狀卻並未像從前那樣乖,非常堅定地拒絕他,甚至不要親吻親吻,「髒的……」
洪晨雨展現出的力量並非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他的小雨兒,力氣好像有些大得過分……這也是蛇骨的力量?
或許在更早以前,新生的不可名狀行為並非滴水不漏,早就多次有暴露的趨勢,只是那時,異常都被風滿樓用過於厚重的愛情濾鏡遮掩了。
「我,喜歡,乾淨的饅頭。」
眼見外貌變得飄忽不定的愛人,卻好像須臾間有了十幾年前初遇時的影子。
祂好像又變成了十幾年前,那個話都不會說的小孩。
小小的異常,洪晨雨也注意到,祂見饅頭停止愛.摸,就用清亮的眸子去看他,「你想到要問我母親的東西,是發現了什麼?」
自己原本可以偽裝的很好,連輕微的抗拒也不會有的,是因為饅頭對自己凡人的身份不再堅信,有所懷疑。
於是祂作為饅頭的偽裝,也就變得鬆動?
洪晨雨得到的回覆並非責備,而是落在額頭上的又一個親吻。
祂不想在狼狽的時候親嘴,饅頭同意了,改為去親祂的額頭:
「對,就是這樣,有什麼疑惑和不滿都儘快說出來。
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和我商量,難受的話要說出來,也不要做過激的事情好不好?」
「別裝傻了,我怪不習慣的。」一吻終了,風滿樓注視著好像永遠不會生氣的洪晨雨,「你……您,要不站起來說話?」
風滿樓有認真思考過,如果洪晨雨有一天真的生氣了,換他跪著,是否能夠消減不可名狀的怒氣。
洪晨雨依舊不肯起身,又蹭蹭風滿樓的大腿,「我很喜歡這樣。」
風滿樓在心中略微舒一口氣。
不可名狀經過兩代人的「悉心教育」,至少……變得能夠溝通,也算是好事。
只是風滿樓不確定,這尊大神是真的很喜歡他,還是準備秋後算帳。
人類的心理學,對不可名狀無法確定是否有用。
風滿樓回憶起洪晨雨小時候好玩的樣子,那些異常如今都有了解讀。
於是風滿樓在危機隨時會爆發的節骨眼上,竟然還有閒心笑出聲來:
「現在想,您從小到大都好像不是普通的孩子,身體的異常且不提,您其實沒有感情吧?」
洪晨雨為什麼從小就喜歡發呆,凡要做出與外界的互動,皆要先沉吟思考?
任何有機生命的幼崽,哪怕沒有任何人引導,都不可能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不具備。
傳說中無情道大成的修士,前世醫學記載中的阿斯伯格綜合症患者,都不至於感情缺失到這個地步。
作為黑霧,洪晨雨本就沒有有機生命該有的喜怒哀樂。
想到這樣一個危險卻實在美麗的怪物,死自己的愛人,風滿樓就覺得好笑:
「偽裝成人類樣子的樣子,和我過家家,您究竟想要做什麼……蛇骨?」
風滿樓不知道黑霧該如何稱呼,姑且只能以「蛇骨」作為代稱,暫時湊合著用。
洪晨雨是風滿樓給祂起的名字,祂的本名,肯定也不叫洪晨雨。
「連蛇骨的存在都已經被打探到了,看來,饅頭哥哥,不是無糖饅頭,是含糖饅頭,大乘期的含糖饅頭。」
洪晨雨的聲音輕靈,身上浮現出宛如有實質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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