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夠對短時間內家不是家這件事接受良好。
「可周菱夫人難道就是地道的江北人麼?」
「……」
「修士修長生, 自然要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所有機緣,師兄,莫著相了。」
周延昭一時無話,開始沉默地幹活到現在。
那廂。
謝長安又送走一位地仙,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水。
一旁,與周延昭同樣作為打工人的謝長安,也拿著和他同樣厚重的記事本,同樣正在不停地忙活。
顯然已經對當牛馬這件事無比熟練。
他們都已經接受了站在變革潮頭的事實,但其實心中依舊有疑惑,關於那兩位究竟為什麼要把地址選在這裡。
其實答案很簡單,江南江北聯合,會議選擇的地址,顯肯定要位於滄瀾江上,這才方便天南地北的修士趕來。
滄瀾江上,能夠容納多人的聚落也不多。
無雙鎮算一個,可那是兩位尊上的傷心地,顯然是不能回去的。
然後就是蒼嘉城。
兩位尊上都相信參加城裡管事的人。
仙尊對謝長安的相信,來自兒子對他的一力擔保。
魔尊相信周延昭,卻和兒子交上來的工作報告無關,更多是要償還故人的恩情。
於是對陣黑霧前,集會的地點就選在這裡。
蒼嘉城人煙稀少,偶爾有受邀的大乘期修士在二人的引導下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之後又蹲在城門口百無聊賴。
只能去抬頭數天空中懸浮的無數漆黑圓球。
他們作為功力不濟的築基期修士,看不見圓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卻知道,其中正在爆發著無數場爭鬥,為了選擇出未來能夠引領映天大陸度過滅世危機的救主。
除了他們,還有許多修士隱匿了身形,正在暗處觀察著。
「我也是來參加集會的修士。」
這次,周、謝二人發呆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又一位大乘期修士來了。
是為難得氣場和煦的修士,眉眼平凡。
周延昭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下意識弟去看對方的嘴角,卻並沒有那個熟悉的酒窩。
蒼嘉城的集會雖然邀請的是大乘期修士,但大家多少都帶了下屬或晚輩前來長見識。
非常離奇的是,無論是狂瀾生還是申無命,都沒有出現在二位尊上身邊。
也有人會往參加城裡傳遞消息,但是無一例外的,誰都沒有老師的下落。
這位新來的修士……
對方的聲音很好聽,而且過於年輕。
於是周延昭下意識地想,是不是老師來了?
不可能。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周延昭否決。
長相倒是可以偽裝,但是用於測驗修士身法力器的儀器證明對方是位大乘期修士,老師只是元嬰期。
他們分別不到一年……一年,從元嬰期進階大乘期?
周延昭覺得這未免太荒謬了。
最重要的是,來人嘴角並沒有謝長安總是念叨的、盛放眼淚的酒窩。
周延昭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於是不再試圖用眼神去冒犯前輩,上前一步,問道: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眉眼平凡的修士,把完著一面巴掌大的化妝鏡,對周延昭笑的和煦:
「散修,掌鏡散人。」
未曾聽過的名字。
周延昭卻依舊不敢輕視對方,要知道修真界常年隱居的散修也不在少數。
更不要說他從小就很少離開蒼嘉城,對修真界的了解也並不多。
在潮頭學習進步的空間,還很大呢。
周延昭定了心神,又對掌鏡散人道:
「前輩,看見天上的那些黑球嗎?
您只要進入其中,自然就能知道兩位尊上的考驗是什麼。
然後就不是我們這些基層人能知道的事情了……前輩?」
掌鏡散人來無影去無蹤,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的,只是兩堆等量的靈石,顯然是要他和謝長安平分,不可爭搶。
……
化名為掌鏡散人的風滿樓,離天空中的黑球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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