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不分高低貴賤!你如此這般不將下等人當人,可是要遭報應的!」男青年繼續義憤填膺。
藍璇糊裡糊塗的聽了半晌,最後只從嘴裡蹦出來一個:「啊……你說我嗎?」
天地良心,那長滿蟲子的魚塊換了是你你也吃不下去的!藍璇在心裡咆哮怒吼。
「岳歌,不必傷心,你今晚再教我魚塊的做法,好不好?」青年將年輕姑娘攬進懷裡,溫聲哄勸道。
「什麼情況啊藍璇同學,我才走了多久?」傅雲一臉不耐煩的從那對青年男女身後大步走過來:「你又惹什麼事?」
他雖然嘴上抱怨,但是還是站在了藍璇身前,將她和對面兩個鬼隔開來:「兩位,何事?」
岳歌垂下頭,將手中的盤子遞出去:「先生,吃塊魚吧。」
傅雲看了看盤子裡的魚,簡單道:「不必了,我不喜歡。」
男青年眼中冒火又要出言不遜:「你……」
「他身體不好,過敏的東西多,姑娘拿去給別人吃吧。」陳時越將盤子和男青年咄咄逼人的目光一齊擋了回去:「我們就不要了。」
男青年自己拿了一塊魚肉,兀自吃了起來,油水四溢浸潤嘴唇,看著嚼勁十足,確實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如果不是藍璇戴著眼鏡的話。
眼鏡里那青年一邊咀嚼,細小的蛆蟲一邊從他的嘴角和嘴唇里爬出來,混合著髒污的黑色汁水,噁心的讓人看著難受。
藍璇痛苦的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身心都遭到了污染。
「你們得罪了葉鞘先生,你們完蛋了哈哈哈……」身邊兩個年輕人嘲笑道:「四個傻帽,你們知道你們剛剛惹到了誰嗎?」
傅雲一偏頭,做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歐呦,我們得罪了什麼人吶?」
「你們不認識葉鞘公子?剛才那個帶岳歌走的男的,就是葉鞘,是這艘船的買方之一,在京城都是頂有名的大戶人家,錢權滔天的,岳歌是他這次上船心儀的女人,你們得罪了他算是完咯!以後在京城寸步難行。」
傅雲想了想,然後問藍璇:「那個年代的公子哥怎麼看著腦子都不好的樣子。」
藍璇看看陳時越,又看看傅雲,莫名其妙:「你倆還沒和好?陳哥自從你離開事務所,老闆和我說話都變多了。」
傅云:「……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能能……」
傅雲白了她一眼,也沒看陳時越,徑直惱火的轉頭過去了。
陳時越低頭而笑,他知道藍璇說的沒錯。
傅雲平時調查過程中有什麼發現都習慣找個人嘮,從前嘮嗑的對象是他,現在傅雲因為作戰組的事兒跟他彆扭,可不就只能找藍璇嘮了。
他安撫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辛苦你了。」
藍璇半死不活:「哈哈,不辛苦,命苦。」
「哎。」傅雲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抱著手臂轉頭問道:「你剛才說,兩個發現,第二個是什麼?」
「哦,第二個發現,你戴上眼鏡的時候有看到裡面走來走去的侍者嗎?」藍璇補充道:「就是端著盤子的服務生,他們沒有頭,他們的頭被放在盤子裡。」
傅雲一點頭:「嗯。」
陳時越不動聲色的將陰陽眼鏡從藍璇手裡拿過去,戴在眼睛上,來回看了看四周,果然找到了藍璇說的沒有頭的服務生。
傅雲看見了他的動作,但是懶得搭理他:「你繼續。」
「頭肯定是被砍下來的,不可能靠海難把那麼多服務生的頭全整整齊齊砍掉,說明當年在海難之前肯定發生了別的事件,導致他們全部被斬首。」藍璇道:「你們說呢?」
陳時越的目光追隨著一個上法國菜的服務生,他一手端著自己的頭顱,一手端著一盤精緻的菜餚,血水滴滴答答順著袖子淌落,頭顱的斷裂處是清晰可見的咽喉骨頭。
不僅是他,還有很多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的服務生,都是一模一樣的姿態,他們上菜時騰不出手,就會把自己的頭暫時安放在桌子旁滿桌子的人頭,瞪著死不瞑目的大眼睛,猩紅鮮血汩汩而涌染紅桌布。
而桌畔談笑風生的上流人士們卻絲毫看不出神情異樣,依舊優雅的握著刀叉切牛排。
就算是在陰間,這畫面也太過詭異了。
陳時越看的出神,眼前突然一黑,只見傅雲毫不客氣的奪走了他鼻樑上的眼鏡:「不好意思,我們所里的東西一般不借給外人戴。」
藍璇翻了個白眼,心道兩個活爹真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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