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越不動聲色的抽了一下眼角,耷拉著眼皮讓自己看上去更委屈了一點。
他像從前一樣坐到副駕上系好安全帶,轉頭看向傅雲。
傅雲神色不明的看著自己的車座,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時越立刻馬上反應過來,帶著震驚的語氣控訴道:「你是擔心我衣服上的水弄髒車嗎?」
傅雲迅速打斷他,三下五除二收斂神色,連忙擺手一迭聲道:「不不不……車哪兒有你重要,我剛好約的明天去洗車,不要緊,一點都不要緊。」
他在陳時越灼灼眼光中恢復鎮定,單手握住方向盤,剛要發動引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動作:「我剛剛是不是喝酒了?」
陳時越注視著他緩慢的點了下頭。
回事務所的路一波三折,今天這一天過的比陳時越過去大學四年加起來都精彩,最終他倆換了位置,陳時越伸出被凍得發抖的手握上了方向盤,慢悠悠的開回了靈異事務所。
「哎喲!老闆你怎麼領了個落湯雞回來?」寧柯大驚小怪道:「小陳哥你下海游泳去了?」
「西安哪來的海?」藍璇笑眯眯的用手支著腦袋:「愛情海嗎?」
「那叫愛琴海!前後鼻音不分啊你。」白喆敲著牆上的中國地圖怒道。
「不重要,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小陳哥不是去找老闆去了嗎?怎麼還濕著一身回來了。」
陳時越冷笑一聲:「是吧,差一點就失了。」
藍璇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傅雲。
傅雲沒敢制裁陳時越,只好轉頭伸手就要敲藍璇:「嘖,話多!」
「哎呀!」藍璇往後一縮:「諧音梗扣分!」
「行了去洗澡吧,洗完自己去我房間找衣服,今晚先湊合一下。」傅雲推了陳時越一把催促道。
陳時越順從的上樓去了,熟門熟路的找地方洗澡,跟他以前在事務所的時候一樣。
被陳時越這麼亂七八糟的一攪和,傅雲已經差不多快把早上被他媽甩了一巴掌的事給忘了。
他趁著這點空閒的時間筋疲力盡的坐下來,酒精的作用讓他太陽穴隱隱作痛,但是意識卻格外的清醒。
晚上灌進去的那點酒量在此時就顯得格外尷尬,完全沒到能徹底喝醉不省人事,足以讓傅雲迷糊到把煩心事忘了的地步;
陳時越今晚往湖裡那一跳,完了酒精也沒起到辦事前小酌怡情提高興致的作用。
一言以蔽之,酒是白喝了,現在頭還開始疼。
「來,那位廚房邊兒站著的老爺子,過來坐。」傅雲掀起眼皮招招手:「據說你要找我,然後就一直呆著不走了。」
澹臺公隆哈哈笑了兩聲,端著碗筷從廚房走過來:「醒酒湯,來一口?」
傅云:「……」
「你到底在我的廚房搗鼓了些什麼?」傅雲轉頭怒道:「藍璇!」
藍璇朗聲應答:「哎!在呢!」
「你放他進來的?」傅雲審問道:「你認識他是誰嗎,隨隨便便就讓陌生人進來,有危險怎麼辦?」
「這鍋我不背昂。」藍璇擺手:「我問了白哥的,他同意老爺爺暫住,我就是喜歡喝他煲的湯而已。」
傅雲一拍扶手:「白喆人呢!」
白喆從書房探出頭來,嘆氣道:「老闆,你自己處理吧,主要是他確實有讓我為難要不要留他的理由。」
傅雲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就是正常住所你突然放個陌生人進來也很不符合常理吧?我這是孤寡老人收容所嗎?」
白喆又默默縮回去了。
「先喝湯,先喝湯,不急,我慢慢跟你說。」老中醫陪笑道:「此事兩個原因,說來話長。」
傅雲看了一眼桌上散發著飄香的醒酒湯,又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最終還是伸手端了起來。
「說吧。」他吹著湯麵道。
「第一個原因,安總是為了找您身上的證據才把我從農村老家硬帶出來的,最後她證據沒找到,也不肯給我出回程的票錢,我只能來找您了。」
傅雲深吸一口氣:「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您說過可以找您要那一掌之恩的報酬的,我沒處可去,我就想讓您留我幾日。」
傅雲點點頭,耐心道:「那您具體想留幾日呢,要我出票錢也可以。」
「啊,我現在的想法是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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