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馮元駒肯定的說。
那具死狀慘烈的眼球屍體此時就躺在堂屋的地上, 馮元駒, 成紗, 安迪, 還有小季並排坐在待客用的沙發上, 眾人一齊將目光落在屍身中七橫八樹長出來的眼球上,各自心裡都升起疑慮。
「我覺得是你們一連挖了幾天的土, 實在太累了,再加上這個人的體型和傅雲差不多, 所以你們看岔了。」馮元駒解釋道:「作戰組當時救援的時候出動了多少高科技儀器檢測加人力挖掘都沒找到,你們兩個加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小姑娘,能找到才有鬼了。」
「收拾收拾早點洗洗睡吧,今晚都去成紗屋子裡打地鋪。」
成紗瞥了他一眼:「你還蠻會安排房間的。」
「她們倆但凡是個小伙子,我都願意把我的房間分出來。」馮元駒攤手道:「問題她倆不是啊, 行, 散會吧,讓冉懷宸他幾個進來把地上這個入殮了。」
就在這時, 堂屋的門帘被掀開了。
「老馮?」沈題一身帶著污血的白大褂,側身沖屋內同事們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看向馮元駒:「你找我?」
馮元駒剛反應過來似的:「啊……是,你那邊忙完了?」
「剛忙完。」沈題一邊將外衣脫了扔在火盆里燒掉,一邊走進屋洗手:「死傷慘重,太平間要放不下了,明天你得給我派人手過去幫忙掩埋屍體。」
馮元駒一怔:「屍體不應該火化後交給家屬嗎?」
沈題擦手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然後疲倦的回頭笑了笑:「眼球病情的傳染性太強了,村子裡的人,都是一家一家死的。」
「他們沒有家屬了。」
馮元駒咳嗽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求助性的望向成紗。
成紗心領神會,開口溫聲道:「小沈,你最近要不要休個假?」
沈題甩干手上最後一顆水珠,心平氣和的問:「怎麼突然說這個?」
「……調整一下心情,多照顧一下家裡的老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和同事們講。」成紗很關切的對她道。
沈題笑了笑:「成副,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家裡的事了?」
屋內眾人緘默不語,一個賽一個的安靜,只有馮元駒低聲勸道:「節哀,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母親原本就有心臟病,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也不怪顧先生的,再說我沒有可以照料的老人了,一個月前父親就喝了百草枯隨她去了。」沈題安靜的立在屋子裡,神情看不出太多傷感,嘴唇因為過分疲憊而蒼白,半抿著的時候,有些麻木的意味。
屋裡一片寂靜,隔了很長時間,角落裡的小季發出了一聲很小的抽泣聲。
沈題很平靜的轉過頭:「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工作。」
她轉身掀開帘子走了。
藍璇正好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她環顧四周,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凝重的氣氛,於是就悄無聲息的在安迪身側坐下了。
馮元駒看著有點精神恍惚,他抬手抵了一下額頭,對藍璇道:「你待會兒來一下我房間,有事找你。」
藍璇神情尷尬:「朋友,這是不是有點不方便……」
「兩分鐘。」馮元駒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於是眾人紛紛散去,抬回來的死屍躺在,成紗和安迪在地上鋪床等藍璇回來。
藍璇倒是不怕馮元駒,反正他們倆性別不一樣,性向大概率也不一樣,托傅雲的面子當年在一中跳樓的案子裡保過她,對藍璇來說,馮元駒勉強算個靠譜且彆扭的長輩。
「怎麼了?」她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窗,一臉疑慮道:「神神秘秘的。」
馮元駒開門見山:「顧祺的父親,是這個村子的投資人,兩個月前已經遇難,我們懷疑村子現在的疫情,跟他有關。」
藍璇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是我想的那個顧祺嗎?」
馮元駒沒有否認。
藍璇:「……」
「不是,老天!」藍璇抱頭崩潰道:「這世界這么小的嗎!我都已經逃到陰陽兩界之間了,為什麼還是從她的陰影里跳不出來!?」
「沈題的事剛才成紗已經大致跟你說了,現在這裡有兩個人跟顧進哲能扯上關係,一個是我,一個是你,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傅雲和陳時越也插手了一中的事。」馮元駒沉吟道:「怎麼就這麼巧,把我們幾個全部聚集在這兒了呢?」
藍璇臉色很蒼白,任誰時隔半年再重遇夢魘也不會太好受的,她想了想問道:「你跟顧祺她爸,什麼淵源?」
「我們家老爺子這兩年跟他來往很密切,道上互相幫襯,經濟上一起到處搞公益事業,據說是給後代積福。」馮元駒苦笑一聲,對此沒做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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