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貓的耳朵比人的要好,已經把他們爭吵的內容聽了個大半。
顧謹柏的父親不顧祖訓當年同他母親私奔,已經從顧家除名,現在顧謹柏有了出息,顧家同意顧謹柏在上族譜。
顧非問他為什麼不接受。
辛夷走過去,顧謹柏下意識行禮。
旁邊的顧非沒察覺,看見這個漂亮得眼熟的人,有些驚愕:「你真的在這裡啊?」
辛夷飛快地朝顧謹柏擺擺手,又對顧非說:「什麼真的?」
顧非說:「張紹鈞同我們說碰見了你,還說下次帶你出來同我們玩。」
「哦,張紹鈞,」辛夷點點腦袋,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反而看向顧謹柏,好期待地問:「你爹娘感情真的很好嗎?」
顧非不甘心他對自己的敷衍,不等顧謹柏開口,立刻插嘴道:「自然好,不然當初怎麼為了她娘連京中功名都不要了,大好的前途,多少人都笑他呢。」
辛夷更期待了:「是什麼樣的好?」
望著那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顧謹柏莫名頭皮發麻。
這可是陛下身邊的人,他要是說錯了,怎麼擔得起?
他緩緩地說:「臣的娘也是很愛爹的,彼此相愛,自然就是好。」
辛夷誠實地說:「有點難懂。」
旁邊的顧非看辛夷一眼,很納悶:「我爹娘也是名聲響噹噹的眷侶,你怎麼不問我?」
辛夷「哦」了一聲:「那你也說。」
顧非看著跟前的少年,不太理解他的問題。
「這有什麼好說的?」他擰著眉:「自古以來,好的夫妻情誼是相濡以沫,相敬如賓。」
辛夷思考了一下,覺得他和穀梁澤明每天在一起就親親碰碰,怎麼也和這八個字沒有關係。
而且貓也很喜歡被親親抱抱。
辛夷大手一揮,這個類型和貓沒有緣分,不算。
他問:「沒有其他類型的嗎?那種親昵一點,黏糊一點的。」
顧非嗤笑,冷酷地否決道:「沉迷聲色,不是正道,是佞幸一流,如何上得了台面?」
辛夷:「…」
顧謹柏:「…」
顧謹柏倒吸了口氣,試圖挽回顧府岌岌可危的命運:「情到深處,自然流露,外頭看起來相敬如賓,說不定私下裡也是濃情蜜意,執筆描眉。」
顧非不贊成地看了顧謹柏一眼,自古至親至疏夫妻,丈夫作為一家之主不可沉迷美色,若是太過沉迷,便是妻子不勸誡的責任。
他正要糾正這個大哥的說法,還沒出口,就被捂住嘴了。
顧謹柏的手捂得很緊,難得地失了分寸,像是生怕他多一嘴,顧家就往下滑一截。
顧非一愣。
他這堂哥一向和本家不親,平日裡更是愛答不理,他還是第一次和堂哥這麼親近,一時間有點羞澀地說不出話。
顧謹柏毫無所覺,面上含著溫潤的笑意,和辛夷說:「公子,不如去問問陛下呢?」
才不要問這個。
辛夷假裝聽不見,搖搖頭要跑。
顧謹柏叫住了他,斟酌地道:「方才議事陛下動了怒,公子不若去看看陛下。」
他笑著說:「互相關心,乃是長久之道。」
生氣?誰?穀梁澤明嗎?
辛夷有些稀罕:「好。」
一旁的顧非猛地睜大眼睛。
誰?
誰看陛下?!
他猛地抬起頭,又硬生生被顧謹柏按了回去。
顧謹柏一直等辛夷的身影消失在小路間,臉上恭敬溫潤的笑意才消失,鬆開手下哇哇大叫的人。
顧非猛吸一口氣,空氣終於竄進肺里。他咳嗽起來,一秒也忍不了:「誰問陛下?剛剛那人是誰?!他居然能問陛下這種事?」
顧謹柏皺眉看他:「慎言,小公子是陛下身邊的人,如此咋咋呼呼,也不怕惹出禍來?」
「可是,張紹鈞這幾天還和我們說他碰到了剛才那人,還說之後帶他來和我們玩,」顧非的嘴巴逐漸張大,他想張紹鈞一定是誤會了什麼,「而且,用的是那種態度。」
顧謹柏沒聽出來,看他一眼:「公子既隱瞞身份與你們相交,你們當做不知就是了。」
「可是,」顧非很糾結地擠眉弄眼,「他是用介紹那種人的態度和我們說的,你懂吧,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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