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時澤捂嘴笑著,原本頗有氣質的臉被濃墨重彩掩蓋,那雙清透眸子也變得渾濁呆滯,只是一個笑容就已經面部僵硬。
簡席迎被瘮人的笑驚地不敢動,於時澤倒是沒這負擔,直接低下頭準備親上去,一張像生啃了活物的紅唇湊上前,簡席迎嫌惡扭頭雙腿往胸前彎起,在快要接觸到時閉眼一個猛踹。
「去你的,丑東西還不快讓我出去!」
因為姿勢簡席迎胳膊被別了好一會兒才翻過身,他回頭朝於時澤看去,那人坐在床下,假髮被踹掉了,滑稽地掛在臉上,臉上的妝也被蹭花。
簡席迎很有眼力見地縮著腳往裡靠,不經意間兩人又對上了視線,原本還算和氣的人一下子變得陰沉了,陰惻惻盯著簡席迎沒說話。
沒有一絲人類情緒的眼睛黑洞洞望著他,著實讓人很有壓力,感覺下一秒就要過來咬人,床上的人勉強笑了兩下想要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氛圍。
「小魚,我出去後再給你一個商務怎麼樣?」
「……」
「你是怪我不接你電話嗎,我家裡最近出了點事兒,不是有意拒接的。」
「……」
「夢裡多沒意思,一切都是假的,放我出去吧。」
「……」
於時澤三連沉默,直接將簡席迎的話堵死,房間再次恢復安靜,只有微弱的喘氣聲響起,也有當然簡席迎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只有他自己感受到了,這個感覺真是刺激死了,他覺得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可那人就那樣盯著他不說話,讓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明天來見我。」
半晌,於時澤終於站起身,將假髮重新戴好,站在床邊繼續盯著他,仿佛只要他不回答這個夢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簡席迎慢半拍get到他在說什麼,疑問還沒發出,於時澤又重複了一遍,「明天來見我。」
隨即於時澤的身影自眼前消失,鋥亮的房間裡再看不見另一個人的身影,只有簡席迎姿勢扭曲地縮在床頭,對手戲的人消失後,他便像個被迫出演的小丑。
簡席迎干瞪著眼準備從夢中醒來。
閉上眼睛,沒用。
在床上鯉魚打挺,沒用。
睡覺,睡不著。
……
他依舊被困在沒有任何變化的夢裡,可不應該呀,按照套路他應該在控制夢境的鬼物走後醒過來。
還是說這一切都不是夢?
簡席迎想到這點抬頭看去,天花板上之前綁繩子的痕跡消失不見,身上被繩索摩擦出的傷口一陣陣泛著痛,血跡緩緩滲出將褲腿染紅。
「是真的?」
「那路談去哪兒了?」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小心用肩膀保持平衡從床上坐了起來,四肢被束縛著無法單獨行動,也導致他好一會才艱難地從桌上找到一把蝴蝶刀。
他桌上小玩意兒多,費了一番功夫,等他呼出一口氣,手上拿著刀割開繩索時,才真正緩了過來。
如果這是現實,那於時澤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他已經死了嗎?
簡席迎想起那兩根扒拉眼皮的手指,體溫確實很低但還沒到死人的程度。
他瞧著磨破的皮膚,上面滲出的血已經乾涸,只有腳踝上的傷口嚴重一點,稍微動一下空氣形成的風吹到傷口都是一陣痛意。
「到底怎麼回事?」
簡席迎想不明白,磨蹭著下床準備去樓下找藥箱,腳在從床上落到地面的一剎那,突然的墜落感襲來。
如同十幾層樓高跳下的失重感,讓他失聲驚叫。
「啊啊啊!!」
他滿腦子都是被坑了,這還是夢!
一連串的啊隨著脊背落到實處才停止。
【席迎?】
他在床上猛地坐起,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斷肢就撲到了臉上,即使戴著手套也隔絕不了斷肢散發出的血腥味。
「好臭,你幹什麼去了,我差點就死夢裡了知不知道。」
簡席迎嫌棄地將路談從臉上拿走,提著羊角,恨恨地看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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