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線在他身邊晃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在找從哪裡下手,還是單純威脅簡席迎。
血腥味混合著冷氣懸浮在身側,簡席迎能感受到臉頰被凍得有些發疼,睫毛在血線朝齊余元快速靠近時快速眨動了兩下。
「我回去。」
簡席迎閉閉眼,咬著嘴裡的軟肉,憋屈地悶聲投降,沒等齊余元抬頭,他抓過一邊的被子將人蓋住。
「哥,你不陪我了?」
「你太吵了,睡不著去樓下跑兩圈。」
齊余元視線被遮擋的那一剎那,路談自覺地攀爬到簡席迎身上,所有血線被收回,一切不過只是演給他看,逼他就範的陷阱。
簡席迎知道卻依舊閉上眼乖乖跳了進去。
影片裡主角的尖叫聲依舊在繼續,齊余元從被子裡探出半顆腦袋瞧一眼,又看向簡席迎,可那人已經轉身離開。
他緊緊攥住被子只好再次看向平板,很快注意力再次被影片吸引,「這個地方真嚇人。」
這次簡席迎回房後,本想無視掉斷肢,可它卻像只動物般不斷在頸窩磨蹭,手指微微彎曲在脖頸處撫摸,冰冷的觸感外加難聞的氣味讓他煩躁皺眉,心裡罵了無數遍,最後說出口的卻是沒什麼威脅性的呵斥。
「你在幹什麼?走開!」
【席迎最可愛】
【席迎】
【席迎】
路談將自己的氣息不斷沾染在簡席迎身上,血線緩緩伸出飄蕩著,緩緩纏住他的手腕。
簡席迎睨著斷肢,好久才像妥協般嘆了一口氣,「你今天在氣什麼,因為家裡多了其他人嗎?」
「他們過段時間就會離開。」
斷肢的皮膚同他溫熱的皮膚緊貼在一起,看起來可能像是他正被一隻斷手掐脖,場面一度十分詭異,但一人一手絲毫沒有這個意識。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纏在身邊的那兩個靈異趕走,在那之前簡席迎不希望自己每天都過著一驚一乍的生活,他放棄去尋找斷肢出現的理由,和它奇怪詭異的能力。
活著吧,他只求活下去。
簡席迎儘可能放輕語氣同路談解釋,眼睛盯著腳面,只覺得自己脖子在被強制冰敷。
【討厭他們】
路談停止了動作,五指動作著跳到床上,在簡席迎下意識皺眉中它從角落翻出一個本子,這次它沒再撕下來,直接從桌上拿過筆在上面一字一句地寫著。
「讓他們走。」
「席迎只能有我。」
寫完路談將本子塞進簡席迎懷裡,他低頭看著上面僵硬的字跡,好一會兒才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悠悠笑出了聲,「如果這次你能夠將於時澤處理掉,我會考慮。」
當人有所求,就會出現弱點。
鬼也一樣。
*
鮑興最近晚上總是睡不好,一米八的個子蜷縮在上下鋪里,因為頻繁翻身被下床的人踹了床板一腳,「睡不著下去站著,滾來滾去吵死了!」
他們睡的房間很小,幾平米大小,擺一張上下鋪,一張小桌子就放不了什麼了,東西多就全想方設法掛在牆上,從上面看過去跟夜市上賣東西的似的。
平時鮑興喜歡靠著牆睡,此刻他看著上面貼的五花八門的海報,上面一雙雙黑眼睛,大晚上的,看了反而有些害怕。
他躺了一會兒準備再悄悄翻個身子時,身下又被狠狠踹了一腳。
老舊的床架發出不可承受的吱呀聲,晃動了兩下才又漸漸平息。
鮑興再不敢亂動,盯著對面牆上掛滿的物件等待困意來襲,只是可能房間裡沒開燈,只有一點從窗戶里透過來的外面的路燈光,明明暗暗一片暗色調中出現一隻泛著血色的眼睛。
兩眼對視的瞬間,他下意識閉上眼,再看去,那隻眼睛依舊在那裡,可是他從來都不記得有這種掛飾。
鮑興死死盯住想要回憶起關於那隻眼睛的記憶,也就在這時隨著下床的人磨牙聲響起,那隻眼睛突然眨動了睫毛,像是活人般的舉動讓他被嚇得越發靠近牆面。
「該死,這是什麼鬼?」
他喃喃著再看時那裡又什麼都沒有,只有些工作制服,有用沒用的生活用品。
這不禁又讓他想起工作時遇見的奇怪事情,那天他被指派去包間,據說有位客人喜歡好看的手,可只是見過一眼後他就沒了意識,被人發現倒在走廊上後還被扣了兩個小時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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