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的眼睛看著沒什麼焦點,可就是這樣才讓人更加不安,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比起離開她家的時候,李琪的狀態看著更加危險。
今晚面臨的危險將是昨天的兩倍。
簡席迎別過腦袋沒再看她,路談則是緊繃著,血線徐徐朝人飄去,想先將人再嚇唬一頓,可還沒完全過去就被有溫度的手制止了。
「不用,起碼現在不用。」
同李琪交流有困難,他不想多費口舌,再加上不能隨便傷害別人,無視是目前的最優解。
物業一頓狂敲,沒到半個小時就直起腰,說是修好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
簡席迎看不出什麼差別,反而因著現在房間有人,指揮著他將房間的地板清理了,外加床墊翻了個面。
「我把你們房東的電話給你,以後直接聯繫他,別找我了。」物業一系列活計干下來,覺得自己是來這裡當保姆的,他從沒遇見過這麼事兒還懶的人。
還沒等簡席迎把手機拿出來,物業就留下一張簡單的名片,逃也似的溜走了。
他是來看戲,玩遊戲的,可不是給人干苦力的。
房間裡變回了剛開始的模樣,就是空氣中多了一點酸臭味和物業身上醃沁多年的煙味。
簡席迎關門的時候,李琪依舊在門口窺視著。
看起來她已經能順利融入這裡了,隨著門板隔絕了視線他才覺得能喘上一口氣。
再次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沒有風,雲層不斷堆積著,視覺上像是壓在頭頂,讓人無端覺得壓抑。
路談將簡席迎的手腕緊緊纏繞著,這裡諸多不穩定因素,讓他和席迎一樣感到無所適從。他警惕著周圍可能發生的危險,簡單的思維讓他思考不了太多東西,實際上他並不能為席迎分憂。
他沒有腦子,聽不懂那些人話里的彎彎繞繞,也不明白那些行為下的隱喻。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席迎身邊,讓席迎不會輕易受傷,可是他似乎也沒有做好這件事。血線輕輕划過紗布,手腕上的傷到現在還會散出淡淡的血腥味。
「傷口痛。」
「現在癢,你覺得這裡有捷徑嗎?」簡席迎還在思考怎麼出去,參考以往的經驗,路談之前都是直接從空間裡撕出裂口,但現在方法並不能直接套用。
「席迎。」路談連著喊了兩聲,可惜簡席迎已經陷入沉思中,又因為習慣了路談時不時的小動作,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這裡有人,有屍體,還有不人不鬼的人,還有散成一團的陰氣,卻是沒看見過鬼。剛開始他有思考過那些靈異占領了這裡人的身體,畢竟那些鬼東西也很喜歡陰惻惻地盯著人,但這個想法也就出現了一會兒。
物業這類人,應該只是人死之後在這個世界存在的一種狀態,血肉會腐化,但只要皮囊沒問題,誰都不知道面前的是個死人。
那灘黑色的液體應該不只是人腐爛的血肉,跟消失的靈異應該也有關聯,但突破點在哪裡,他遲遲沒有頭緒。
正想著下巴突然被抬起,冰冷的觸感讓簡席迎回過神,他垂眸看著爬在胸前的路談,眼裡帶著很明顯的疑惑,他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
「我喜歡席迎,席迎呢?」
路談不是全能的,他不是神,甚至不是人,他只是一具屍體中被砍下來的一截手。
早在第一晚,血線對怪物沒有一點作用開始,他就察覺了席迎不正常的情緒波動。那一瞬間讓他久違地感到恐慌,像是他剛從土裡爬出來知道自己要去尋找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一樣。
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迷茫,他甚至從沒在席迎口中得到過答案。
是因為席迎總是聽不見嗎?
他太醜了?
太恐怖?
是因為什麼呢?
路談思考不了這種複雜的問題。
下頜骨被血線觸碰著,以往會讓簡席迎受驚害怕的陰冷,如今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他垂著眼睫,舌尖快速舔過下唇,眼珠左右轉了半圈,最後又回到路談身上。
「當然喜歡的。」
上次不了了之的爭吵,終於再次爆發,只是那次簡席迎讓自己學會將路談正常化,這次呢,他下意識哄著,心裡卻有點些微的心虛。
他說著,眼神像是刻意專注地注視著路談,好似有一點分神就是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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