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難過,對了,您看一下我今天穿的白衣服上有沒有沾上血跡?」
物業對於這種奇怪要求沒再裝作耳聾,轉過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視線最後落在他臉上,眼底閃過一絲嫉妒,這人雖然性格差勁,人倒是長得不錯,和破破爛爛的昌林格格不入。
簡席迎見他搖頭,一直沒什麼明顯表情的人挑了一下眉毛,眼睛微眯,一步步朝人走過去,「那就太好了,我手裡的釘子沒有了,您會因為我室友的慘死給我一點的吧,不然我很快就沒了,他救我就毫無意義。」
這次物業像是對他的厚臉皮感到無語,盯著他半天沒動作,好一會兒簡席迎伸出來的手快晃到他臉上的時候,從不情不願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把。
一根根數著,還沒數到兩個巴掌就準備停手,卻不想被路談的血線一股腦全圈了去。
「哎!你怎麼還明搶!」
物業瞪著路談,隨後意識到可能是簡席迎的主意,又瞪向眼前笑眯眯的男人。
「沒多少,您手裡剩下的不也才四五根嗎,反正您又用不上,抽根煙消消氣。」
簡席迎從血線那裡接過一盒煙,一把用到磨損的打火機,點燃一根遞到物業面前,完全無視他陰沉的臉色,畢竟誰看見有人拿著從自己身上順走的東西獻殷勤,都不會有好臉色。
物業氣到完全不想再看見簡席迎,要不是不能直接殺人,他一定要將這個人的腦漿塗到小區門口的地磚上,讓每個人進出的人都踩一腳!
「你沒有給出正確答案,後面的任務就不能派你去了,還得……再去找找別人。」
簡席迎看著他說完推著推車轉頭離開,若有所思地看著物業的背影,在考慮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嘆了聲氣,準備先去看看齊余元。
他可不認為只是幾句話就能讓物業放棄為難,這人明著就差把那個墓地有問題寫在臉上了,就連要釘子都忍著跳腳拿出來,那裡說不定真有什麼線索。
但陷阱太過明顯,感覺踩進去就會被指著腦門嘲笑,他還是找別人去探探情況再說。
而且剛剛他確認了一件事,這些人眼中的世界應該是和他們不一樣的,為了防止屍體的血跡蹭上,他今天穿的明明就是黑色的衣服。
這件事的苗頭其實是因為昨晚上的事,他失控的那刻,視線里的畫面再次被切割,一方是混亂的破碎的,一方則是血腥陰森的。
危險的氣息讓他感到緊張,於是越發失去控制。
在錘子一下下砸在屍體腦袋裡時,腦漿明明應該迸濺到一方牆上,可事後他去看的時候有一塊兒區域並沒有沾染上。
在屍體和旁邊那堵牆之間,曾經站過一個「人」。
「路談你能感受到其他靈異的存在嗎?」
「不能。」路談不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只順著回答。
在剛進入這裡的第一時間,他就散出血線去找可能存在威脅的靈異,可搜尋了好久,只有融雜在一起難聞的氣味。
外面真實世界裡陰氣已經濃到形成積雲的程度,影響氣溫,影響植物生長。而這裡除了一些不成形的陰氣,這裡沒有任何靈異的存在,以至於那點子陰氣更像是為了讓這裡看上去是個正常幻境的偽裝。
簡席迎四周環視著,在與某道視線相撞時,想起一些怪物整張臉上只有一雙眼睛的事。昌林無處不在的窺視,應該就和怪物只有一雙眼睛有關,因為生前就喜歡偷窺,即使變異也不忘長一雙又大又可怖的眼睛嗎?
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拼圖漸漸多了兩塊,卻依舊讓人抓耳撓腮。
「他們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這是他們活著的樂趣,你們這些人不懂。」路上坐著一個人,她戴著口罩,眼睛看著圍牆以外的天空。
簡席迎猛一聽見陌生的聲音,被嚇了一跳,他在這裡遇見的活人屈指可數,眼前搭話的人看著似乎和房東沒什麼區別,一樣將臉遮得非常嚴實。
血線迅速靠近這個女人,在馬上要觸碰到的時候,那人轉過腦袋看向簡席迎,那雙眼睛很……正常,滿是疲憊無力,是活人的眼睛。
簡席迎和她對視了兩秒,沒有因為她的話停留,活人又怎麼樣,待在這裡的就沒幾個正常人。
女人也沒再開口說話,甚至沒看他一眼,剛剛那句話更像是她無聊久了的自言自語。
在去八號樓路上,他先是碰見了張寧強,這人正帶著兩人從七號樓出來,幾人看上去比昨天更加狼狽,那個年輕點的胳膊似乎受了傷,無力垂在身側,剩下兩人都是擦傷。
「簡先生,你昨晚有什麼發現嗎?」
「我們可以消息互通,大家本來就是外面見過面的,應該團結起來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寧強就和之前一樣,一見面就喜歡審視別人,只是這次他沒看太久,就將人攔了下來,在血線抽過去的時候沒有閃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又扯出友善的笑想要簡席迎能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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