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每次不想幹什麼都能叫路談去,難道這是什麼手控福報嗎?」齊余元小聲在余衍耳邊吐槽了一句。
「你哥沒直接撒手走人已經非常少見了。」
以前簡席迎但凡遇見他排斥的事情,總是不打一聲招呼,頭也不回地離場,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想,現在他的耐心程度已經很罕見了。
齊余元想反駁都找不到依據,只能無奈點頭,心裡卻覺得是因為現在路談在身邊,一人一手的氛圍就是一頭強勢一頭弱,當然強弱屬性是輪著替換的。比如此刻簡席迎非常不情願的時候,路談就會應下他的要求,在自己處理自己這件事上沒有人比路談更有權威性了。
「……我聽得見。」
簡席迎斜了他們一眼,可能要不是場合不對,這人都要直接懟兩句了,但現在他們正位於一個鳥不拉屎的水庫,附近三公里沒有其他活人。
齊余元抬手虛空在嘴前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三人繼續齊齊看著水面,只是很快齊余元看著水面上他們的倒影,沒忍住又開口說了一句,「需不需要把車燈方向調一下?」
他們正站在燈前,影子幾乎遮住了可視範圍內的全部水面。
影子被拉長鋪在水面上,隨著他們的動作一點點變化,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下,加上周圍林子裡寂靜地聽不到一點聲音,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感官上都被賦予了一種濃重的驚悚感。
水邊沒有風,但他們正好站在一個氣口位置,一陣陣冷氣全都匯聚在站立的位置,幾人光是等待的這兩三分鐘,就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
「不用,路談已經在收網了。」簡席迎感受到血線在緩緩往上拉,連忙往旁邊走了兩步,讓燈光更大面積照在水面上。
余衍垂眼看著突然變得動盪的水面,深處還有水的咕嚕聲,連忙扯著齊余元往旁邊站。頃刻那水聲越發大了起來,嘩啦一聲,破開水面一團東西砸在他們面前。
水花四濺,余衍早有準備身上只有點點沾濕,而在他前面的齊余元就有點倒霉了,迎面被淋了一身。齊余元抹了一把水,臉上有些無語地扭頭瞪了余衍一眼,怪他不早提醒自己。
這邊簡席迎沒關注對面兩人,正專注看著血線收回地上堆積的東西。一些枯葉干枝,一部分動物的屍骨,人類垃圾,裡面唯一屬於人類骨骼的是一截肋骨。
可以說路談完全兜了一網垃圾上來。
他拿著樹枝一點點拔開看了遍,裡面都沒有屬於路談的身體組織,起碼在簡席迎的預想中,路談的軀幹或者腦袋一定是完整的,之前的部位都是如此,不會腐爛保存著屍體完好的狀態。
「沒找到,還是下面沒有?」
【沒有】
非常奇怪,路談明明感知到自己的一部分氣息就是來自水下,可在下面搜尋了一番都沒有找到在哪兒。比起陸地上不一樣,水裡會隔絕大部分氣息,他能隱約找到大致位置,卻無法直接將其撈上來。
下面水非常深,席迎不能下去,太危險了。
路談艱難地思考著,卻始終沒有好的解決方法,對沒有進展他感到異常煩躁,手指點動著,在簡席迎肩上不斷轉來轉去。
血線散在空氣里不斷扭動,看起來想立馬再嘗試一次。
「路談,先冷靜一點。」
路談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陰氣都會往外散出來一點,這個時候無疑是自動冷風機,簡席迎也猜到了不會這麼容易,雖然頭疼但還是耐著性子去哄他。
手指戳了戳路談的手背,路談原本沒有停歇的手指這才慢了下來,移動著勾住簡席迎的手指。
余衍注意到神色複雜地扭過腦袋,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齊余元蹲在一旁正在扒拉地上那堆樹枝,抬頭看了一眼也跟沒看見似的繼續開口,「現在怎麼辦,真要下水嗎?」
「試一次。」
簡席迎咬咬牙,看向深不見底的水面,雖然他下水也不一定能找到,但萬一呢,只要有可能的機率他都要試一下。
不過在下水前,三人先是商量了一番。
路談的血線會纏在簡席迎身上跟著一起下水,這裡沒有繩子為了避免出意外,只能這樣安排。余衍會在岸上盯著時間,如果時間過長簡席迎還沒有出水面的跡象,岸上的兩人就會幫忙將其拉上來。
「最多五分鐘,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必須上岸。」雖然簡席迎是其中水性最好的人,但無論怎麼說他之前病了的身體都沒有恢復好,這次已經算是在冒險了。
余衍看著簡席迎將衣服脫掉,只穿著一條短褲站在光下,回眸的時候對兩人眨了眨眼,整個身體輪廓都籠在光里。齊余元看他那樣子,險些以為他和之前一樣只是去海灘上衝浪潛水,嘴比腦子快,一個歡快的口哨聲已經吹出口了。
不過笑容沒維持兩秒,路談的血線飛速朝他湧來,那架勢可看不出一點友善的樣子。齊余元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驚慌地下意識看向簡席迎,但很快目光又猛地半道收回把眼睛閉上,又用手掌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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