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個裝飾品,他忽地有一些想起,幾個月前和她在公交車上時,他把耳機塞進她的右耳。
當時,才剛剛玩過些什麼遊戲,寫過些什麼……他做過些什麼,想過些什麼,感覺到了些什麼,好像漸漸地又涌了涌,喉嚨里澀澀的有點雜陳交集,轉頭低低瞥過一眼,場面又從腦海里浮出。
一個少年,漠然清冷。
卻在那麼一刻,抵不住誘惑,理智轟然塌下。
公交車上面的一句表白。
直接,摧枯拉朽了整個世界。
也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忽地卻感覺到慢慢的變化,自己更願意接近了什麼,好奇了什麼,先前知道卻未接觸過的東西逐漸相近起來,從未有過的熟悉感也莫名地產生。
他也許慢慢地在變成另外一副模樣,自己不知道,直到一些時刻,自己才會察覺到。
裝不出來的真實。
垂眼。
忽地,車猛烈一晃,一個啤酒罐滾落下來,撞上了他的腳邊。
咔噠。
穿過視線。
順眼望過去,只見正對著的後排,幾個人低頭橫屏拿著手機。大概是打遊戲,各有各的漫不經心,隨意任性,三兩下就有些表情微動細小動作。
和吸菸扯紐啤酒罐是同一批人。
最後坐中間的,橫翹著腿,欠身,也抬眼瞥了他一眼。
他們手機里遊戲的聲音外放著一下擴響,充斥著整個車廂,在乘客的耳間反覆迴蕩,隨著車的抖動起伏,連續幾下。
他扭回頭來。
腳邊的罐子離出了一點距離,隨著重心滾動,刺出激耳的聲響。
不知多久,空氣中插入一道刺耳的提示音,立即坐中間的人悶頭,一癱,嘴角嘖著,忍住沒罵髒話。
那人松垮著兩腿,把手機往掌心不經意地一耷拉,灰色的界面顯露在眾人視野中,然後又開始後傾倒在椅背上,旋過目光。
掃著。
停住。
盯著他。
那個啤酒罐還在下節的地板上一晃一晃,周圍撞著,轉圈。罐底的兩三滴殘液被晃出來,拉著細細的水痕,地板濕了一條線。
他能感覺到。
眼皮不抬,只要稍稍一對上,對方目光明顯挑動著些什麼氣氛,帶著很強烈的性質。
他握緊了扶手,抿嘴,不理會。
轉身,不閉眼,
只是往前望去
……
回到家,放下書包,動作比平時要流暢得多。
他扭頭望望,看見母親已經在廚房裡面,坐著輪椅,手裡握著鍋鏟,油煙扇葉轉得悠悠閒閒,一下接著一下投進暗格。
樂母特地托人買了點新鮮的苦瓜、豬蹄,給他做了一餐。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燙成那樣,畢竟是親兒子,不僅在肉上。
他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吭聲,昨天躺家裡也悶頭,偶爾擰額蹙眉,小嘶一聲,每次,就有一陣涼涼的風竄進她耳朵里,聽得心裡癢,不舒服。
這幾天的飲食都給他安排好了,難得興致,機遇,手頭很久沒帶過這種感情,煲著煲著湯,忽地感覺生硬。
他在客廳坐了下來,開了風扇,廚房望出去能看見半個側影。
迷上了玩手機,有些目不轉睛,他的手指摁動,然後有些隨意地擺到了一邊。
她不知道他在幹嘛,想知道,卻心裡覺得沒必要。
他也是長大了。
端出湯,放在桌上,他沒怎麼注意到。
輪椅在地板上摩擦出聲響,難得的忙碌,時間突然充實了。
他是怎麼打的工,都做些什麼,後廚的師傅都對他好不好……她一邊也在想,思考了下,看見他在客廳的舊布沙發上扭動了一下,側著身,像個小孩子一樣,兩條腿彎曲相搭,長長短短,懶懶地弓背縮著身子。
有著點撒嬌的意思。
大概是痛,也大概是在看著什麼東西,先前剃掉的頭髮長回出來,要短,黑不溜秋的後腦勺。
她笑了笑。
難得的,他不躲進房間。
在沙發上寧靜美好。
☆、KTV
很多時候,並不是別人在折磨我們,而是我們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評判對方的是非過錯,是我們在折磨自己。
——鈴木大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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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人逆行道,他低頭,車流在路旁反著方向往另一邊挪動。
手上什麼都沒帶著,只是走,一套乾淨的針織長袖。天涼了起來,他圍上圍巾。
天氣很奇妙,昨夜還是傾盆大雨,悶熱到整個世界都籠上蒸汽一般。只隔了一夜,氣溫卻驟降,睜眼發現身著單薄到背脊冰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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