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些曖昧的印記之中,裴煦辰卻一眼看見了溫錦書背上那條層皮肉綻開的傷口,那條醜陋的疤就這樣突兀的顯露在她光滑的肌膚之上,裴煦辰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去觸摸了那條傷痕。
裴煦辰從未覺得疤痕是如此的醜陋,儘管他的身上早已布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利器留下的痕跡。
一陣風起,窗欞被吹開了一條縫隙。裴煦辰感受到身旁之人似乎感受到了早春的寒冷,瑟縮了一下,便將頭埋入了棉被之中。
裴煦辰向內挪了挪,將她擁入懷中,學著母妃小時候哄著他的樣子,輕輕拍著溫錦書,在她耳邊柔聲哄道:「睡吧。」
溫錦書昨夜疲累已久,竟在他的哄睡之下再次消散了意識。
裴煦辰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眸中的喜悅如黑夜中的璀璨之星,他胸膛中那顆熾熱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他的嘴角掛著連自己都不曾知道的笑容。
最終他將頭抵在溫錦書的頸窩,心中一個呼之而出的聲音,如一顆破土而出的萌芽,正在告知他,那並非情動而是真真切切地心動。
溫錦書再次睜眼之時,身邊還殘留著裴煦辰離開時的體溫。
腦海之中是揮之不去昨夜雨疏風驟的殘影,她嘆了一口氣。
為了除去溫太尉,明明有成千上萬的方法,可為什麼自己偏偏會選擇一個這樣的方法。
是為情?還是畏權?她尚不得而知,或許自除夕一夜發生的種種皆是孽,又或許是自己一開始便選錯了道路。
可縱然如此,她的確如裴煦辰所言,再也不能回頭。
但仔細想來,她昨晚被人下藥這件事,倒也是有些蹊蹺,究竟是誰還想要利用她?昨夜的異感是出現在與溫思若飲酒後,但真的會是溫思若嗎?又或者是……
溫錦書瞬間感到腦中一陣疼痛。她有些不願意去猜是裴煦辰,但如果真是裴煦辰,那他何苦要大費周章如此做呢?
屋門被推開,棠兒端著銅盆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袖中的紙條放在了溫錦書掌心之中。
溫錦書打開看了一眼是她姐姐所居住院落的地址。
她強打起精神,臨下床榻之際,腿腳一軟差點徑直跪了下去,幸好棠兒將她穩穩接住,這才沒顯得難堪,「裴煦辰去哪裡了?」
棠兒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能憋住,這才說著,「王妃,棠兒說了你也別太難過,王爺一早就出門了,聽說去找南國的公主了。」
溫錦書心中雖已猜到了答案,可現下聽到這話從別人的口中說了出來,她還是心中發酸。
是了,裴煦辰如果對她有情,那既是解藥也是毒藥。
不過眼下這些並不重要。
按照紙條中寫明的位置,溫錦書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前,她剛準備叩響院門。
身後便傳來了荀澈溫潤的聲音,「王妃,好早。」
溫錦書回首沖他盈盈一笑,待荀澈步入院門前時,溫錦書下意識往旁挪動了兩步,兩人之間保持著分寸。
待院門從內打開,溫錦書這才發現前來開門的是一個面生且略顯活潑的小丫鬟,溫錦年彼時坐在桃花樹下,手持書卷,看得正入神,陽光穿過花的縫隙撒在她的身上。
儘管溫錦年淪落風塵,可仍舊從骨子裡散發著將門貴女的風範。
溫錦書一時失神,未曾注意到丫鬟對她打量的目光。
荀澈在一旁吩咐道:「你先去
沏兩杯茶,我來帶路。」
丫鬟點了點頭,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溫錦年或許是被小丫鬟跑步地響動驚了一下,這才抬起頭,看著院門處朝自己走來的兩人,微微蹙了眉頭。
溫錦書自那夜後,回府細想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如果溫錦年對她持抗拒態度且不願與她相認,那麼其中必然有難言之隱。
「年兒姑娘,多日不見,近來可還安好?」溫錦書坐在溫錦年的對面,眉眼淺笑。
溫錦年握住書卷的手,微微收緊,她的妹妹多日未見下巴又尖了幾分。她想起坊間的閒言碎語,自然知道溫錦書在王府的處境。她語氣有些鬆動不似初見那日,「姑娘受傷多日,我未到府拜訪,如今可好全?」
荀澈坐在一旁,為她們二人斟著茶,沒有參與她們的聊天,只默默傾聽著,時不時輕笑幾聲。
溫錦年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句話問出了口,「王妃,在王府的日子還好嗎?」
風起揚沙,溫錦書的眼睛頓時有些泛紅,淚在眼眶之中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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