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這句話,鄢瀾的臉瞬間褪了層色,變得煞白。
利曼珊看到了,停了手,停了口,呼吸也小心翼翼。
鄢瀾緩過神,「嗯,你怎麼想?」
「我想……既然避不開她,我也不要躲著她,面子上還是可以和她交個朋友?」
鄢瀾看著她,陽光落在眼裡,剔透的眸子裡有一絲化不開的憂傷,好像自從利曼珊認識她,這憂傷就在那裡冰凍著。
「當然了,如果你覺得不妥,我……」
「可以,」鄢瀾打斷她,「如果你能夠和她達成合作,對於這宗案子將是莫大的好處。」
「好,但你別誤會,我不是真想從她那裡得到什麼消息,所有的利益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只是想緩和我們和她的關係,有時候少一個敵人好過多一個夥伴。」
「我明白,你不要有顧慮。」
一小時後,利曼珊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機場,鄢瀾走進了ST辦公樓。
C城的紀希頤打開家門,迎來一個穿黑西服的高大男子,男子用左手搭了一下門,走了進去,保持右手在腰附近這個習慣,已經刻進了他的骨髓。
男子關上門,並沒有再往裡走,只是將偵查到的消息向紀希頤匯報了,紀希頤點點頭,他便走出門,消失在湖邊的薄霧中。
裡屋傳來一把老太太的聲音:「大晴子,誰啊?」
紀希頤轉身往裡走,「沒誰,同事。」
老太太端著兩隻碗從廚房走出來,「豆漿磨好了,來吃早飯吧。」
「嗯,爸還在睡嗎?」
老太太將碗擱下,「你爸說今天腿有點疼,老毛病犯了吧,我給他捏了會兒,讓他先躺著。」
紀希頤正拿起一隻包子,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回頭我請個理療師來給他瞧瞧吧。」
「你甭操這心了,」老太太擺了擺手,「新官上任的,好好干,我和你爸下禮拜就回加州,省得給你添亂。」
「幹嘛回去啊,就在這跟我住唄。」
「唉,在爾灣住習慣了,你爸這腿病,還是爾灣那個理療師捏得有效。」
「哦……」
紀希頤正要說什麼,臥室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拖鞋聲,接著又有把蒼老的男聲傳來:「我這腿也沒事兒,主要是大晴子得專心新的工作,以後等你這邊上手了,我們再來住住。」
老太太忙放下碗去攙扶,「哎喲,不是讓你躺著嘛。」
紀希頤站起身,準備去廚房給父親拿碗,轉身的瞬間覺得他白頭髮又多了。
「你爸這腿,我是真恨啊!」老太太扶著老伴兒坐下來,「大晴子,這要是在M國,在裡面被人打成這樣,國家賠嗎?」
「我說你這老太婆!說這個幹嘛??」紀老爺子喝止她。
「我這不就是閒談嘛,想起來我就恨啊,原本多結實一人啊……」
「原本!原本!原本的事有什麼好說的,原本我還正部級呢!」
嘭!——紀希頤將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咱不提以前那些事,成嗎?我去上班了。」
紀希頤轉身,眼圈紅了,「原本的事」已經和「紀晴」這個名字,一同被她埋在了土裡,只是每次經過時,都會心臟一縮。
周六,這一覺利曼珊睡到了中午。
昨日馬不停蹄地從紐約飛回來,下午在麥迪遜辦公室,從四點談到了六點,晚上又和媒體的朋友吃了晚餐。
她很累,累到將所有通訊設備都靜了音,任性地睡個懶覺。
以至於醒來後看到一串聯邦監獄打來的電話時,大腦一時轉動不了。她坐起身,找到語音信箱的第一則:
「您好,薩曼莎……利小姐,我是聯邦監獄的蓋里懷特,我們打這個電話是想通知您,您的父親卡爾馮布朗剛剛在獄中實施自殺……」
留言背景聲很雜,夾著腳步聲,到這裡竟斷了一下,利曼珊走下床站在了地上。
留言又繼續:
「我們聯繫了急救,如果你聽到這則留言請撥打……」
再翻到下一則留言,是二十分鐘後的:
「薩曼莎利小姐,還是聯邦監獄的蓋里懷特,我們剛剛從直升機上下來,到達C城紀念醫院,您的父親仍未脫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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