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有一個巨大的阻礙橫亘在了她面前。
溫灼瑾長長的吐了口氣。
所有的念頭被揉碎。
等人醒來再問問吧。
也不知道她的家裡人如今在哪裡,能不能自保,這些都要搞清楚了。
等她傷好一些,便想辦法幫她脫籍,送她回到家人身邊吧。
溫灼瑾心裡想著,心情一下下的落了下去。
外面打更人路過,已是三更天了。
溫灼瑾回房間看了眼,金蕊已經給顏凊斕洗好了頭髮,正在用干帕子擦頭髮。
顏凊斕的頭髮發質很好,即使被苛待了那多天,烏黑的頭髮依舊絲鍛一般。
顯然,以前是養尊處優的,且養的不錯。
「金蕊,今夜辛苦你了。我等明日再來,這邊交給你了。」溫灼瑾的眼神從顏凊斕的頭髮上移開,對金蕊說。
「姑娘,宵禁的話有巡夜兵的,要不然還是留下吧,紫茸回去跟姜嬤嬤說過了,姑娘不用急的。」金蕊忙說道。
「……沒事,明早還有其他事。」溫灼瑾說,還是決定回侯府一趟。
短時間內,顏凊斕是不會醒來的。
溫灼瑾也暫時不想面對她,不若回侯府睡覺。
金蕊勸不動,緊跟著溫灼瑾出去,給她拿了披風和手爐。
這個小院子距離侯府並不算遠,雖說有巡夜兵,也不是很頻繁,繞開就是。
在黑乎乎的夜裡獨行,避開拿著刀的巡夜兵,溫灼瑾以前沒做過這樣的事,頭一次做,卻也沒害怕。
耳邊傳來吵雜的聲音,鼻端又血腥味兒和鐵質兵器的味道。
溫灼瑾不知道平日裡巡夜的人有多少,只感覺此時有些不同尋常。
溫灼瑾在角落等著那些人離開時,耳邊傳來了一些聲音。
「說找人,也不給個畫像,只說找可疑的人,這怎麼找?連著幾日了,哪裡有啊。」嘟囔的聲音傳來。
溫灼瑾想到在天玄宮時大張旗鼓要找的人。
這幾日街面上的官兵一直不少。
加之原本就到處動盪,溫灼瑾並沒有在意。
聽這些人說的,恐怕白日裡那些官兵也是在找人的。
原本對朝廷和那長公主就很不滿,知道她要找的人還沒找到,溫灼瑾心情好了點。
等官兵離開,溫灼瑾繼續回侯府。
侯府里姜嬤嬤還沒睡,擔心著溫灼瑾,看到溫灼瑾回來又驚又怕。
很快給溫灼瑾準備了熱食,溫灼瑾先吃飯。
「姑娘你膽子怎麼這麼大,不是說不回來了,怎麼還回來了?你怎麼回來的?你一個人怎麼……」
有姜嬤嬤在,耳邊便有絮叨聲,將溫灼瑾的注意力轉移。
溫灼瑾吃完了姜嬤嬤準備的熱菜熱燙食,去盥洗室洗澡。
等頭髮干時,就著燭光翻看鄭千芩給的那本香毒筆記。
看過本草經,了解了很多香材,藥材的功能和各種屬性後,看香毒筆記時,溫灼瑾看的很快。
香毒也屬於香道,只是看了幾頁,溫灼瑾便起了興趣,注意力集中起來,心無旁騖。
看到寅時,溫灼瑾睡了一會兒,辰時便又爬了起來。
舅舅那邊情況如何,要去問問,不知道還缺多少銀子,將昨日賣香的銀子再送去。
還要去宅子裡看看那女人如何了,要給她去藥鋪抓藥,還要去鐵匠鋪問問怎麼去掉腳上的鐵環。
昨日剛看了香毒筆記,結合之前去上香祈福時聞到的味道,溫灼瑾還想去一趟香材店鋪看看,剩下的銀子不知道能買多少香材。
還要,繼續制香,找找別的銷路……
一大早溫灼瑾滿腦門的事翻牆時都還打著哈欠。
跟著溫灼瑾的紫茸生怕人一不小心就倒下睡著了,一直伸手扶著。
「阿灼,銀子不用要了,那邊同意可以用官職和爵位抵罪,減下來,父親應該會被貶官下放到肇州做刺史。明日就可以接父親出來。」溫灼瑾去和武元珩約定的店鋪見面時,武元珩有些激動告訴了溫灼瑾這個消息。
聽武元珩如此說,溫灼瑾鬆了口氣。
不過肇州這個地方,在苦寒之地,貶官到那個地方,也是受罪去的,除了沒有削為賤籍,和流放差不多了。
「是舅舅一個人去,還是舅母表弟他們都去?」溫灼瑾問起來。
「母親要隨父親一起去。兩個弟弟還小,跟我在雲京城留下讀書,我今年也要參加春闈。」武元珩說。
「要準備禦寒的冬衣,還有馬車,食物等等……對了,接到舅舅時給我消息,我要去看舅舅和舅母,另外……」溫灼瑾跟武元珩說起來,這件事讓溫灼瑾這幾日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來一些。
兩人說了幾句,便沒多說了,武元珩還有事要忙,溫灼瑾也要去藥鋪鐵匠鋪。
「對了,你知道翰林院的楚灝廷這個人嗎?」臨走時,溫灼瑾問了句。
「他原來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從四品,受宣瑞王造反案的牽扯被流放到了閩南地區,家中女眷被送入教坊司。你問他做什麼?」武元珩說。
「我在街市上聽到他的名字。近日遭難的人很多。楚灝廷也和舅舅一樣是好人嗎?」溫灼瑾清了下嗓子掩飾自己的心虛,又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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