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感覺,這些人是來找自己的。
禁衛軍已被控制,來的人,恐怕是天玄宮授意的。
不過,那少女若是被天玄宮派來的人,這種搜查又算什麼?
只是,倘若少女並不是天玄宮的人,那……
「官兵,不,不要……」
顏凊斕的身體縮瑟了下,口中呢喃了句。
「不怕,我們不見官兵。」身體被抱住,耳邊有安撫的聲音傳來。
「金蕊把房間裡收拾下,有血腥味兒的地方仔細清理,燃芷香去味兒,官兵若來看情況打點銀子,儘快送走,莫要慌亂。紫茸,你跟我去制香室。」溫灼瑾抱住顏凊斕抬頭吩咐了句。
溫灼瑾不想面對官兵麻煩,顏凊斕雖有身契,只是還沒有去官府登記,到時候要解釋起來,又是麻煩,再看到顏凊斕懼怕的樣子,立刻做出了決定。
溫灼瑾的制香室里有個暗室,那裡放著自製的香,還有一些朝廷禁止買賣的材料,是溫灼瑾花高價找人買的,當時建造時就是怕有人來查。
暗室做的隱蔽,在一面書櫃後方。
紫茸推開書櫃,溫灼瑾抱顏凊斕進去,讓紫茸也跟著進來,從裡面將書櫃重新挪好。
「姐姐,我們藏起來了,乖,安靜一會兒,很快的。」溫灼瑾在顏凊斕耳邊低聲說了句,手底下輕撫顏凊斕的背脊。
顏凊斕沒有動,也沒有發出聲音,聽著外面的聲音。
隔著一層,聽不真切。
最大的聲音是少女的呼吸聲。
這會兒顏凊斕已經清醒了,這麼近距離在蔽塞的里聞到少女的味道,濃郁了不少,也感覺更好聞了。
似乎她身體裡缺乏的就是少女身上的味道。
需要多嗅聞來補充。
這是專門針對她的香嗎?
搜查,躲起來,是演給她看的嗎?
顏凊斕思緒翻轉。
溫灼瑾聽著外面的聲音,感覺制香室來了人,翻箱倒櫃一番,又走了,安靜下來,微微吐了口氣。
金蕊向來穩妥,這也是溫灼瑾將人放在外面宅子裡的原因。
只要官兵未察覺什麼異樣,再打點些銀子,應該沒什麼事。
又等了一會兒,有敲擊聲響起,溫灼瑾知道那些官兵應是走了,金蕊來通知她了。
溫灼瑾並沒有立刻帶顏凊斕出去,想到顏凊斕害怕官兵的事,溫灼瑾想跟顏凊斕說些事。
「姐姐,我是靖安侯府的嫡小姐溫灼瑾,你叫我阿灼就好。莫要怕,雖說靖安侯府是信玄女娘娘的,我卻是不信的。你可知道御史台大夫武大人嗎?那是我舅舅。他是堅定的清流派,這次也被影響被貶官到偏遠地區做刺史了。我受舅舅影響頗大,對那些怪力亂神完全不信的。對那些肆意妄為的官兵也很是痛恨。」
溫灼瑾低聲對顏凊斕說,之前一直心存顧忌,沒有將身份告訴顏凊斕,此時說出來,將自己和她放在同一陣營,或許能讓她更認同,覺得她更親近。
黑暗中顏凊斕眉眼微不可查的動了下。
御史台大夫,顏凊斕自然是知道的,為人剛正不阿,頗有才學。
若是他本人,說不是天玄宮的人,顏凊斕倒是信。
他的外甥女,還是存疑。
不信玄女娘娘,天玄宮又何嘗信玄女娘娘?
不過是當初和那人的權宜之計。
否則又怎會那樣大張旗鼓打著玄女娘娘轉世的名頭做了許多事。
「長公主借玄女娘娘收服人心,本也沒有什麼錯,只是做的太過了,恐怕會適得其反,早晚會有反噬的一日,他們囂張不了多久的。」
溫灼瑾低聲說著,顏凊斕心裡吃了一驚。
這話倒真像清流說出的話。
誰曾想,這反噬已經來了。
溫灼瑾說完拍了拍顏凊斕的背,感覺似乎說出來有些用,懷裡的女人似往她身邊又湊近了幾分。
或許以後可以多說說那位長公主的「壞話」,她們同仇敵愾的話,會更有惺惺相惜之感。
溫灼瑾讓紫茸挪開書櫃,抱了顏凊斕出去。
制香室里,不少東西被打翻。
看的溫灼瑾皺眉。
「是奴婢沒做好,已打點銀子了,只那些人急的很,不由分說,便亂翻起來。」金蕊說道,面有愧色。
「不關你的事,莫要自責。那些人真是跋扈慣了。你先找人收拾下吧。」溫灼瑾吩咐。
溫灼瑾帶顏凊斕重回正房。
「姐姐,侯府怕也會被查,我要回侯府一趟。你莫怕,我晚上再來。」將顏凊斕安頓好,溫灼瑾低聲對顏凊斕說。
顏凊斕沉默,晚上還來?
顏凊斕沒問,溫灼瑾只拍了拍顏凊斕,便趕緊帶紫茸離開,走巷道翻牆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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