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並無睡意,顏凊斕撐著身子坐起, 想趁著清醒些再搜集些信息。
「金蕊?」顏凊斕試著喚了聲。
房間裡很快出現簌簌的聲音,厚重的棉門帘被掀開,金蕊進來。
「娘子可有什麼事吩咐?」金蕊問道, 溫灼瑾臨走還叮囑她好生照顧這位。
雖說已經和顏凊斕見了好幾日, 再見她, 還是會驚艷。
只是眼前的人好看是好看,金蕊卻沒有多大好感,誰讓這人惹了溫灼瑾生氣。
溫灼瑾剛才出去時,臉頰鼓起,還氣著呢。
「這裡可是靖安侯府?我來了多日,還未曾拜見靖安侯和夫人,有些失禮了。」顏凊斕問,聲音清緩。
「……這裡不是靖安侯府,乃是小姐的別院。」金蕊想了下說,溫灼瑾不曾叮囑過她不要說什麼,這種問題聽起來也沒什麼,便回答了。
「哦。這處別院在哪裡?距離靖安侯府遠嗎?」顏凊斕又問,面上平靜,心裡卻是不太平靜,小混蛋還有自己的別院,難怪沒人管她。
「不算遠。娘子可是在套我的話?您若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小姐。小姐對你那麼好,自是無不應的。」金蕊說,不知道這些問題要不要回答便說道。
「她對我好?你怎知?」顏凊斕頓覺諷刺。
「娘子,做人莫要沒有良心。小姐從未伺候過別人,自從娘子來,小姐便如貼身大丫鬟一般,事事親力親為,娘子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比照小姐來的。且每日為了你來回侯府和別院,甚是辛苦。為了解你中的香毒,每每都要鑽研到三更半夜,比那要考科舉的書生都要用功。娘子落難至此,卻不知感恩,還要處處氣小姐。」
金蕊聽顏凊斕的語氣,這幾日積攢的怨氣便憋不住了。
顏凊斕的神色頓住,她成了沒良心的?
小混蛋怎麼對她,細節上她自是都知曉。
只是沒想到,小混蛋當真在鑽研解香毒的事。
中了香毒的人,很容易利用香毒控制。
小混蛋既然懂香道自然也是知道的。
卻要費心力去研究解香毒。
「還望娘子體諒些小姐。沒有其他事,奴婢先下去了。」金蕊的聲音傳來。
顏凊斕擺了擺手,沒有再問什麼。
腦子裡又想了下,算了,倘若小混蛋真的在研究解香毒,不管能不能解開,等她回去,恩情是恩情,羞辱是羞辱,一筆算一筆。
另一邊溫灼瑾身著金蕊的衣服帶了她的身份符牌,項帕遮半邊臉,胳膊挎著個木製食盒從雇的馬車上下來,到了慶記糕點鋪所在的尚仁路上。
尚仁路在雲京城東,臨近翰林院,住的清流多一些,街面上顯得肅靜整齊不少。
看到滿街比別處多的書生,溫灼瑾也意識到了。
剛剛路上消了不少的氣,又起來了。
美人姐姐是什麼意思?
被她親了之後要吃的鳳凰酥莫非是她的夫君,那位翰林侍講給她買過的?!
她要吃來懷念懷念?
溫灼瑾的臉頰不覺鼓起來,眼睛也紅了。
不想買了。
只是欺了人好一會兒,唇瓣都吮腫了,答應買的,又怎麼能反悔。
更何況,她好不容易提個要求。
話說回來,她買的,便是她買的,跟那翰林試講何干?
若是女人能吃她買的,便又是進步,以後惦記著的便是她了。
溫灼瑾轉念一想,眼睛彎起來,大步往慶記糕點鋪走去。
慶記糕點鋪不大,門庭冷落。
溫灼瑾進去看了下,裡面的糕點樣式不多,但是看著都精緻乾淨。
「夥計,來一份鳳凰酥。」溫灼瑾喚了聲夥計。
「這位小娘子,您要什麼?」那夥計到溫灼瑾跟前又問了一遍。
溫灼瑾重複了一遍。
「小店沒有鳳凰酥。只有鳳梨酥。娘子可是記錯了?」那夥計為難道。
「……你這店開了多久了?可是新開的?」溫灼瑾蹙眉。
這幾日動盪,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人。
「慶記糕點鋪開了有十來年了,一直在這條街上,小的也一直在這裡,不信您可以問問。小店從未有過鳳凰酥,您定是記錯了。我們小店的鳳梨酥是招牌,餡料來自南楚的黃梨,味美香甜……」夥計笑著對溫灼瑾介紹。
「叫你們掌柜的來。」溫灼瑾看著夥計也不像是說謊的,為了確定下還是再叫個主事的問問。
夥計忙去叫掌柜的,掌柜的匆忙趕來。
「當真沒有鳳凰酥,那便來一盒鳳梨酥吧。」掌柜的也說並無鳳凰酥,溫灼瑾便不再強求了,有可能真的是顏凊斕記錯了。
「二十兩銀子一盒?」等打包好,付銀子時,溫灼瑾差點被一口氣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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