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瑾抱著顏凊斕試圖開解她,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顏凊斕耳邊聽著溫灼瑾的話。
清甜的聲音,帶著誠摯一字一頓的表達。
那些字句好像是虛無的承諾。
但,細想起來,似乎又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一個個實現。
只是,這人不單單要管著自己的身體,還要管著自己的心裡想什麼。
倒是管的寬。
「剛才還喊著疼,現在不疼了嗎?藥不用塗嗎,讓女醫看過了嗎?」等溫灼瑾說完,顏凊斕輕聲問。
從溫灼瑾抱她的力度,顏凊斕猜測,溫灼瑾的傷並無大礙。
不過還是有些記掛她的傷。
從馬上摔下來,摔碰的地方,怎麼也要腫了。
「自然是疼的,有藥的。只是今日出了很多汗,還未洗澡。等洗過澡,再塗藥。姐姐幫我塗好不好?」溫灼瑾聽顏凊斕關心自己,開心起來湊近顏凊斕說。
「好。」顏凊斕應了。
溫灼瑾趕緊吩咐丫鬟準備熱水,等木桶里倒好了藥浴的熱水,溫灼瑾便抱著顏凊斕去藥浴。
第60章
溫灼瑾將顏凊斕放入藥浴桶後便出去了。
浸在溫熱的藥浴桶中, 顏凊斕靠在浴桶壁上,閉上眼睛,眉頭不自覺緊鎖, 神色沉了下來。
她不和溫灼瑾談她的憂思,不代表沒有。
這些憂思一直都有。
只是以往都壓著,靠著存有的一絲希望過活。
現在希望破滅, 一切便都變了。
溫灼瑾離開,沒有人牽引她的注意力, 那些東西便冒頭, 爬了出來, 肆意侵蝕意識的角角落落。
意識中的黑影凝聚,長刀利刃凝形,卻又茫然四顧。
金魚符拿回來, 並不能掩蓋今日發生的其他事。
懷疑得到證實, 以往所做的一切似乎變成了笑話。
冷宮裡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到機緣巧合成為先帝直系血脈僅存的兩人,顏禥被當做傀儡扶持上帝位, 他們從卑微服從,時刻擔心被取代打殺, 到漸漸的拿回把持在宗室和世家手裡的權利,平叛亂,鎮鄰國, 抵外族,這其中不知道多少艱辛。
帝位方才穩固,北境南疆才休戰多久, 便想要殺她?
誰能想到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 竟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可是她看著長大, 與她曾生死與共的同胞弟弟!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那是二十來年的相處積攢的。
顏凊斕有恨,更多的卻是錐心泣血之痛。
金魚符拿到手的意義,已經變質了。
拿到金魚符後,做什麼呢?
原本是想,顏禥被矇騙,她可將朝中叛徒都揪出來,再用金魚符調兵,扭轉局勢。
現在,顏禥和天玄宮目的一致,甚至天玄宮做的事也可能是顏禥所授意的。
他們做的局,演給她看的戲,不知道準備了多久。
不惜犧牲了那多人,只為了斬斷她的羽翼,陷她與不義。
金魚符現在於她,不再是救顏禥的工具,而是救自己,的工具。
在顏凊斕的前方出現一條路。
顏凊斕知道那是什麼。
從以前到現在,那並非她的本意。
只是,她沒有心去走,卻是被逼著往那條路走。
一些舊日畫面再次在腦海浮現。
和今日的種種交叉糾纏在一起。
顏凊斕低垂著頭,手按眉心。
溫灼瑾出去站在屋檐下看著外面,本是放空的狀態,卻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些像神香中的幾味香材的味道。
溫灼瑾蹙眉,如今她的制香室在另外的院子裡,如奧黛絲她們也都在其他院子,怎麼會聞到這樣的味道?
在顏凊斕這邊,她是不會再帶任何神香有關的香材的味道的,就是怕勾起顏凊斕的香毒。
溫灼瑾順著味道找了過去,卻是到了一側丫鬟盥洗衣物的房間。
幾件她和顏凊斕的衣服還未清洗,放在木盆中。
「小姐,奴婢馬上就將衣服洗了。」那丫鬟看到溫灼瑾生怕自己做錯了事忙說道。
溫灼瑾擺擺手,蹲下看那木盆里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誰的?」溫灼瑾拿起一件有藥味的衣服。
「這是那位柳娘子的。今日剛脫下來要洗的。」小丫鬟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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