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原本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當她神叨叨地抬頭想要將這一切講出來的時候,視線卻仿佛瞥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忽然間捂住耳朵尖叫著逃走了。
錢銘一時不察,想要攔的時候已經被呂英跑出了一段距離,想來是追不上了。
徒留三人不解地站在原地。
楚黎非將視線望向剛剛呂英看著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正在這時,馮嬈帶著一婢女從他們身後走了出來。
她似乎是聽到了剛剛的動靜,無奈嘆氣:「還請三位大人見諒。我大嫂她平日裡不是這樣的。想來是母親過世,她受到了刺激……」
馮嬈越說越心虛,這話就是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倒是楚黎非聽到這話,眼神一亮:「敢問夫人,若是平常向呂姑娘搭話,她是什麼模樣的?」
第47章
馮嬈略微思索一番:「大嫂雖說平日裡總是自己一個人悶著, 不愛與人搭話,但若是旁人真的問起她什麼,大嫂也是會說的。」
「雖說她這時候說的字也不多,但往常確實是不像今天這樣子的。」
馮嬈說完, 蹙起好看的眉頭, 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她眉眼間的倦色擋也擋不住。
想來也是, 齊老夫人病重,呂英又不像是能扛事的模樣,整個齊府便都要由馮嬈來操持, 想來她也不容易。
「今日也不知大嫂是怎的了,讓三位大人見笑了。」馮嬈說完,微微低頭, 臉上露出了一抹略帶歉意的微笑, 「之前侍奉母親的時候也是,大嫂她也是如今日一般尖叫著跑開了。」
馮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起來大嫂還要比我小上一歲, 跟我家中的弟弟妹妹一樣。不過我那些弟弟妹妹就要頑皮得多了, 在家中常常惹得父母生氣。」
馮嬈說起她家裡的事的時候眼中明顯多了一份神采, 可轉眼間又被憂愁覆蓋:「想來那日,她大抵是與母親起了爭執也說不定。其實, 大嫂也是個可憐人,這般年紀就失了父母……唉, 想來她性子沉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哦?」楚黎非抱臂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馮嬈講話, 就在她講到呂英與齊老夫人起了爭執的時候,一抹興味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不知夫人可還記得,呂英是何時與齊老夫人起的爭執嗎?夫人您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聽到楚黎非倏地問自己, 馮嬈先是有些驚訝,接著沉眉開始回憶起來:「嗯……我記得,就是前幾日。母親近來的身子總是不見好,但府里還有其他事情,因此偶爾也是由大嫂在一旁看顧。」
「但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在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之後就打算去看看情況。誰知道我剛走到母親的院子門口,就看見大嫂她如今日一般捂著耳朵從院子裡跑出來,我怎麼喊都不見她停下來。」
當時,馮嬈還當是齊老夫人出了什麼事,所以沒分出精力去追呂英,反而是急匆匆地向院子裡走去。好在齊老夫人還是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馮嬈這才放下心來。
她本打算旁敲側擊問問齊老夫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齊老夫人一聽她的話,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岔開話題,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事情諱莫如深。如此下來,馮嬈也就不再強求,就這麼將事情忘在腦後。
因此她才猜測是齊老夫人與呂英起了什麼爭執,最終導致一個人受不了跑開,一個人礙著面子不願提起。
陸墨辰一手抱臂,托著另一隻手的虎口抵在下巴出,他將視線慢慢移向了馮嬈身後的婢女身上:「夫人今日身後跟著的侍女倒是有些眼生,怎麼上次不曾見過?」
馮嬈倒是沒想到陸墨辰會突然將話題轉移到她身後的侍女身上,嘴巴有些驚訝地微張,愣了一下之後才順著陸墨辰的視線向身後望去:「啊,這位是小春,是母親身邊的人,現下要跟著我去為母親處理身後事呢。之前跟著我的小桃,她是我的陪嫁,眼下被我吩咐去整理府中的帳本了。」
齊老夫人的身子不好,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在馮嬈的安排下,大家對此都心知肚明,將辦喪事所需要的東西早就備得差不多了,因此現在一應事務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倒也不顯得慌亂。
馮嬈現在不住地感嘆自己的先見之明。不然眼下又是準備齊老夫人的後事,又是要看帳本,到那時才真叫做分身乏術了。
楚黎非聞言,這才隨著眾人將目光一起看向了馮嬈身後的那個侍女小春身上。
小春長得不高,但身子看起來健壯有力。見眾人將目光看向她,她把頭低得更低了,但是拿著托盤的手卻是紋絲不動。
楚黎非將視線從小春的身上收回來,將話題重新帶回到馮嬈的身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帳本?府中的帳本一直是夫人在管嗎?」
陸墨辰和錢銘聞言,心思一轉,都將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著。
馮嬈不解地點點頭:「自從父親去了之後,母親便不管事了,一直是我執掌著府中的中饋。每個月月末,按照慣例我都會查看一下府中的帳本。只是近日來事情比較多,我就先讓小桃替我整理一下。」
「敢問夫人,你管家是管的全府,還是單單齊二爺這一房的?」錢銘旁敲側擊道。
「自然是全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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