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利斯這樣想著,但心底還是沒由來的有些慌亂, 然而由於低著頭的關係, 他也不知道阿諾德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好在,有人解決了他的困境。
「嘿, 來一杯威士忌。」
突如其來的一道寬大身影擋住了來自舞台的炫目的燈光, 也擋住了那道若有似無的窺視。
阿摩利斯微微抬頭, 對上一道打量著他的視線,其中還隱隱有些垂涎的神色。
來人穿著繁複的衣服, 身上還有珠寶點綴,尤其是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看起來成色相當不錯。不過因為他身形肥胖,再好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白搭, 就像是一條費盡心思打扮的白胖肉蟲,說不準下一秒紐扣就要崩到他臉上。
看樣子,對方是一名雄蟲。阿摩利斯暗自觀察著,然後做出判斷, 這是他的習慣,就像偵探一樣,總是下意識地去推理一個人的職業。
而阿摩利斯這麼做的理由只是因為他的經歷,在來到一個新環境的時候盡一切可能地去觀察,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多存活下去的籌碼。
雄蟲明顯是來搭訕的,阿摩利斯從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不過「布萊克」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所以阿摩利斯裝作沒有察覺到雄蟲慾念的神色,從冰櫃裡拿出一塊冰削了起來。
雄蟲的名字叫尼特,他是這間俱樂部的常客了。
這家俱樂部可不是單純的酒吧這麼簡單,當然,想要知道它背後的這些業務,還得有足夠的敲門磚才行,不然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裡只是一家開在郊區的普通酒吧。
很巧,尼特正是其中一員。對於布萊克的來歷,他也略知一二。
尼特看著眼前的青年,嘴角牽起一抹頗顯油膩的笑容。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他從前沒覺得布萊克這麼勾人呢?
剛剛布萊克擦拭杯子抬頭的一瞬,他正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左邊是他的雌奴,右邊還坐著另一個剛認識的亞雌。
饒是這樣,尼特依舊覺得不足,還在俱樂部里尋找著新的獵物。
而方才,玻璃杯折射出的光線從他眼前晃過,他剛想發作,卻看到一段修長的脖頸,膚色白皙。舞台上的射燈打在他身上五顏六色的,唯有吧檯吊頂上有一盞白色的小燈,打在青年略帶點憂鬱的眉眼間,底下是纖長的睫毛和一汪藍色的清泉。
那一刻,尼特恍若看見了天神,不然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人呢?
所以他立即甩開身旁的亞雌,朝著吧檯那邊走去,步伐搖晃,明明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一樣。
青年著侍者服,細膩的腰身與雙腿一同隱如吧檯下面。襯衫扣子扣得嚴嚴實實,袖子挽到胳膊上,露出一段修長的小臂。
尼特貪婪地盯著布萊克削著冰塊的雙手。圓潤的指甲包裹著蔥白如玉的指尖,青年一手握著冰塊,一隻手拿著一把小刀。他的指節分明,透亮的冰塊在他手下一點點變成一個圓球,仿佛待會兒不該放進杯子裡,合該放到博物館裡展示才對。
冰塊產出的寒氣使得布萊克與其接觸的部位迅速泛紅,在白皙的手上分外顯眼,卻又分外勾人。掌心的溫度同時讓冰塊迅速化水,在布萊克的手上裹上一層晶瑩。
尼特早已心猿意馬,什麼威士忌,哪有這手來得入口絲滑?
如果不是害怕嚇到青年的話,他早就舔上去了。
其實,如果手都這麼白的話,那腳肯定也……
嘿嘿。
尼特顫抖著肥肉,伸出了自己罪惡的胖手。
眼看著就要摸到布萊克,誰知他正好削好了冰球,「咚」的一聲就將其放入古典杯中,然後倒入金黃的酒液,就這麼恰到好處地躲了過去。
嘖。差一點……
尼特在心中腹誹著。
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別的招。
而且看布萊克的樣子,明顯還是個雛兒。到時候拐到手的話,他一定要……
嘿嘿。
尼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邊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他端起布萊克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卻還是死死黏在布萊克身上。
嘖,差一點……
阿摩利斯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著手上的冰水。
還好他動作快,不然想想都要噁心死了。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觀察力會用在這種地方。
說起來,雄蟲應該看不出冰球有什麼問題吧?退一步來說,雄蟲應該不會吃出刀片吧?再退一萬步來說,雄蟲吃到刀片應該不會死吧?
這是個好問題,阿摩利斯陷入沉思。腦海中的畫面已經從雄保會來找麻煩到如何拋屍不會被人發現。
如果他說雄蟲酒精過敏死了會不會有人相信?
其實阿摩利斯看到尼特伸出手的時候,冰球其實還有一點沒削完,最後他為了圖快,直接把刀捅了進去,誰知拔出來的時候大力出奇蹟,刀尖直接斷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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