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表情變得很奇怪,不像哭也不像笑,忽然,他一頭扎進溫絮傾懷裡,咬著牙關無聲痛哭。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他不太重要,所以哥哥就把他忽視了,哪怕再次重逢,臉上也沒有喜悅的表情,只有陌生。
原來是失憶了嗎?
不是因為他不重要,只是失憶了。
痛苦無果的恨意好似有了宣洩的渠道,被拋棄的苦澀讓黎郁舌尖發疼,血腥與鹹濕占據他味蕾。
黎郁怕自己情緒起伏太大,表情不好看,整張臉都埋在溫絮傾懷裡,不肯露出來。
他的鼻腔滿是溫絮傾身上乾淨溫暖的氣息,這是讓他留戀依賴的味道,黎郁肆意宣洩了多久,溫絮傾就安安靜靜抱了他多久。
無聲陪伴,溫柔安哄。
來來往往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他們,溫絮傾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依然沒有鬆手。
把黎郁抱的很緊很緊。
鹹濕眼淚吃夠了,黎郁張了張嘴,現在才想起來說話:「我以為……哥哥是故意把我忘了。」
聽到黎郁的話,現在,溫絮傾可以確定了,他的人生里曾經有黎郁的參與。
他圈緊黎郁腰身,唇瓣貼著少年耳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不會故意忘記你。」
溫絮傾親了親黎郁耳朵:「小梨,別把自己看的太輕。」
黎郁一雙眼睛還是紅得厲害,但心裡暖暖的,哥哥真的好好。
兩個人回到家時,黎郁眼眶仍然泛著紅。
溫絮傾用熱毛巾給他好好敷了很久,黎郁躺坐在沙發上,眼皮上搭了條折成長條狀的毛巾。
他看不見,就一直牽著溫絮傾的手,有明確的肢體接觸,黎郁才有足夠的安全感。
黎郁靠近溫絮傾,感受著眼睛上的毛巾,聲音沙啞又心疼:「哥哥,你失憶後過得怎麼樣。」
黎郁看過類似的影片,有些人剛失憶那段時間,很多常識都不知道,過的很艱難。
一想到哥哥曾經可能有過那樣的生活,黎郁心臟就跟被針扎了一樣,很不是滋味,他不捨得。
溫絮傾回握住黎郁的掌心,仔細回想了下:「記不太清了,好像過得很單調,挺沒意思的,就一直在家裡,畫畫,養貓……」
他有類似春藥體質的被動異能,要避免和人接觸,就主動減少了出門頻率,除非要買生活用品,或者食材,拿快遞,倒垃圾。
極其偶爾才要出差辦簽售。
除此之外,溫絮傾都宅居在家裡,身邊的活物就一個布布,平常無聊或者孤單就直播或者水群。
仔細回想起來,真的很乏善可陳。
而且那段時間,他心口總是空空蕩蕩,可思索時腦袋又仿佛炸開般疼,久而久之,身體為了避開那種痛感,他就很少主動思考了。
他還會做些夢,夢裡閃爍過他與另外一人的相處。
以前黎郁不在,溫絮傾抓不住線頭,理不清楚脈絡,但現在他懂了。
這一切都和黎郁有關,因為沒有了他,心裡才空落落,不踏實,或許正是因為他潛意識就很在乎,才一而再再而三縱容少年對他胡來。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早就冷處理了。
溫絮傾拿掉黎郁眼睛上的毛巾,重新沾上熱水,擰乾又覆蓋上:「不過你別想太多,你別太擔心我,我比你大,理應我照顧你更多。」
以後等他們在一起,成了男朋友的關係,溫絮傾就更有理應照顧黎郁了。
他看得出來,黎郁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心裡上有有點疾病,性格還偏執陰鬱,需要人陪伴,引導,關心。
黎郁覺得他說的不對,貼得更近,固執道:「我又不是小孩了,明明我也可以照顧哥哥的。」
以前也是,溫絮傾覺得他小,總是事事遷就他,讓著他,縱容他。
黎郁可不覺得自己小,反正只要哥哥陪在身邊,他的瘋就可以很好的藏匿起來,不會惹人生厭。
說著說著,黎郁道:「我今天找了治癒系異能者,他明天會到,說不定明天……」
黎郁緊張的貼近溫絮傾:「哥哥就恢復記憶了。」
他和哥哥的曾經是黎郁過的最快樂的生活,他很希望溫絮傾能回想起來。
可又緊張,要是哥哥想不起來怎麼辦。
好在那位治癒系本事很不錯,連異能的副作用都可以療愈,就算沒辦法完全根治,也可以讓溫絮傾順利的想起一點。
溫絮傾聽著黎郁的話,笑著點點頭:「好,我很期待。」
熱毛巾再次取下,溫絮傾湊近看,想觀察他眼睛怎麼樣了,黎郁緊張的呼吸一停,慢慢閉上眼睛,把嘴巴嘟了起來。
以為溫絮傾湊近,是想和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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