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港的設備再次接連封鎖,與關閉不同,是和控制它們的ai意識一起進入死機狀態。
這和讓人工智慧「永眠」,或者說「去死」沒有任何分別,被逼急了,裝死的人工智慧才終於露出馬腳。
全名為「約特納」的人工智慧在虛擬世界也經歷了一番驚險追逐戰,他的意識一下子化身成「老鼠」,嘗試與任何設備相連,尋找容身之處,但所有通路都被攔住了。
手錶離開左港,雖然能正常運行,但ai也感受不到手錶的信號了,他只能去尋求事先獲得權限的手錶。
祝文坐在鍍金的紅木圍欄上晃著腿,不斷閃屏的錶盤令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遊戲世界看似光怪陸離,也不是次次有合他心意的樂子,他認真去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悅自己……比如欣賞老鼠窮途末路的掙扎。
「進不來嗎?哈哈,你當時發的申請不是『藍牙連接』吧,我猜是疊了一層,真實的申請大概是接管設備權限之類的?我反將一軍而已啦,我家黑客的技術還不錯吧,他也提前疊了一層,把『是』和『否』對調了一下。」
「……您手錶的權限早就交給黑客先生了。」人工智慧穩定的語調里有了一絲裂痕,臨死關頭就沒有花里胡哨的算計了,這時才像新生兒,說的話也天真,做的事也樸實無華,又原始又垂死掙扎地攻擊祝文手錶的系統,把最赤裸裸的自己拋出來。
祝文就在等他此刻的狼狽:「你不是還有個退路嗎,那女人沒死吧,手錶信號還在右港,與其磨我,不如趕緊投奔你的心尖吧——有沒有人說過你眼光很差,主持人先生?」
最後五個字重讀強調,不掩嘲諷,他歡快地爆了一個驚天炸彈,沒事人似的打開窗戶,用力把手錶扔進海里,還不忘高舉雙手道別:「下輩子做個老實人——」
如果說之前只是榜七粉絲和看樂子的小打小鬧,這回評論區才真炸了鍋,問號齊飛,熱度驚人地飆升——他們本來還在吵倆小鬼誰坑誰呢,哪就蹦出一個主持人?
「等等,我漏看了一集嗎?!」
「說通了,軍官明顯是怪物,ai騙祝文來送人頭,祝文故意順著ai的意來,就是為了找機會接近ai的上司告狀吧,ai一直在試圖偷渡!」
「的確,一個npc為什麼著急離開,不惜冒死違背協議啊……」
「所以找人也只是藉口,主持人不想失去掌控力罷了……」
「被引到禁門的時候,祝文應該就產生懷疑了,所以破開門沒有進右港,反而特意等主持人來試探,不僅拿到情報,而且利用黃金的線索,通過了軍官的考驗,軍官是目前唯一在右港還有電子設備的人,很可能管著左港系統,所以祝文當機立斷告狀,反過來幹掉主持人,一箭雙鵰!」
「騙得我好苦,我一點沒看出來……」
「……+1,艹,牛b,這就是第七名的含金量嗎……」
「所以ai是故意接近蒲逢春,他選的寶牌位,裝npc給她送流量,服了」
「小水母果然被主持人針對了!又不給寶牌位,又是坑害,這是敵對公會的盟友?還是仇人收買的?」
評論區大為震撼,祝文粉一下子就揚眉吐氣了,坑了重要npc和坑了假扮npc的敵對主持人雖然都是反將一軍,但可是兩個概念!
不僅反手一嘴巴,還把人當眾扒了羞辱,再送他歸西,精彩!
此時,蒲逢春原本的手錶靜靜躺在右港水上平台的草叢裡,被無視得徹底。
薛潮「不得已」放棄鑽進祝文的手錶,漫不經心地想——祝文在空中管道就懷疑他了,所以一定會斷他的後路,蒲逢春是他選的預測機位,就是那條後路。
祝文這麼自信,大概率做過手腳了,蒲送英的手錶一旦報廢,他就沒有任何去處,只能等死。
他瞬間想起了海關區祝文禍水東引的那顆微小銀珠。
空中管道的時候?攥手腕假意要耳機,實則是放銀珠卡住了錶盤入口,那麼短的時間,這個手速和精準度不愧是榜前十。
薛潮驗證性地企圖回到蒲送英的手錶,果然沒有響應,手錶已經報廢了。
當時沒有報廢,反而可能是薛潮後來震動提醒蒲逢春的時候,將珠子震進了表里,卡亂了內部,導致表報廢了。
薛潮作為ai,也只能通過申請獲得手錶的權限,黑客大概同理,祝文一是為確定他是否進入了蒲逢春的手錶,二是她的手錶報廢后,等他來找祝文。
所以祝文的視角里,他是失去蒲逢春這條退路後,找了祝文當下家,所以祝文才說「好好求我」,最後讓他回到蒲逢春的手錶里,也只是爽快的鞭屍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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