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商店在左港,透明的落地窗抹去了在邊界的可能性,要麼在偏僻處的免稅店,要麼就劍走偏鋒,沾水的副本,如果地圖可以擴展到「地下」,那就可能在水裡。
但左港是障眼法,而右港這個古怪的歐式古典風……沒有監控,蒲逢春甚至連地圖都沒看見,並不了解它的構造與布局,這地方比左港奢華氣派多了,也比左港更加「古舊」,她需要小心地熟悉一下。
用徽章的特權詢問警衛後,蒲逢春得知二樓是貴賓們休息、娛樂的專區,不輕易開放,配備了警衛,沒有允許,外人不准入內,但光路過,蒲送英就聽到裡面的華爾茲舞曲與開香檳的歡笑聲,看來貴客不少。
雖然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妖魔鬼怪,但像酒吧或者小型集市的二樓的確像商店會登錄的位置,商店總有種「遺世獨立」或者「鬧中取靜」的詭異氣質。
但如果真的人滿為患,商店又嫌吵似的,絕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而且……這地方一看就是npc聚集地,支線任務批發市場,偌大情報源,玩家肯定絞盡腦汁往裡擠,別沒找到商店,她先碰到要她命的「同行」……特指那要命的小孩。
於是她先探了探一樓的女士帽店,但失望而歸,所以還是在二樓?
這時,手錶又輕微震動,她抬手,智能手錶如今只是一塊「手錶」,電子屏上,秒針慢慢轉過錶盤,現在是十二點二十三。
等等。之前的時間是電子表數字,現在卻是模擬真正鐘錶的錶盤形式!
這是人工智慧的提示。
蒲逢春回到一樓大廳,這裡也有一塊巨大的時鐘,但不是海浪的形狀,而是古銅金邊的羅馬字時鐘,鑲嵌紅寶石的金指針轉過,但時鐘的錶盤卻是鏤空的玻璃,能一眼看到大海。
不是鍾,提示是海。
蒲逢春小跑出航站樓的側門,貼著樓根,冒著變大些的雨,泊位正停著一艘安靜而空蕩的巨輪,沒有燈也沒有人,空隙不小,她卻有種從航站樓和巨輪的縫隙里擠過去的窒息感。
她繞過半座大樓,到達時鐘的背面,時鐘之下,一間鑲嵌在牆壁里的小小商店亮著昏黃的燈,照亮了岩石的一角,但光正好消失在臨近海水的邊界,這樣從樓里向外看,也只能看到漆黑里翻湧的海。
古樸的棕色匾額寫著「Acheron(阿刻戎)」。
就是這裡。
【恭喜您找到遊戲商店!】
蒲逢春推開門,門正上方的布穀鍾一開,灰藍色的木頭小鳥彈出來,發出兒童般的叫聲:「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薛潮瞥了一眼,無論長相還是聲音,布穀鳥和自稱他助手的廢物點心一模一樣,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商店的老闆。
這是傻鳥的本體,還是傻鳥本身只是一種遊戲的「形象」?
地毯是常用的黃棕色,但並沒有常用的複雜花紋,而是一個個等大的全視之眼互相正反鑲嵌組成的圖案,四壁的牆紙也是同樣的圖案,少了幾分歐式古典風格的華麗,多了幾分宗教意味的詭異。
被這麼多「眼睛」注視著,人下意識會神經一緊,像平白被剝了一層皮,得赤裸裸地、虔誠地給它們審視。
店鋪不大,結構像當鋪,一面牆阻隔在中間,上半面是透明的玻璃,蒲逢春站在牆的這邊,能清晰看到另一邊階梯狀的胡桃木貨架,每一層都擺放著幾件商品,用紅絲絨托著,商品前立著一塊三稜柱立體木牌,標明名稱和價格。
代表價格的數字後面,不是美元或者人民幣的符號,而是摞起的正三角形錢幣,應該是遊戲貨幣,薛潮記下這個圖案。
商店的裝潢像文化特色的手工藝品專賣店,但貨物很雜,有一些針對海員的產品,比如打火機、伸縮刀、防潮墊,但更多是一些亂碼七糟的東西,比如什麼叫「激流勇進」的竹筏,還有「水下呼吸液」,「大力水手」兒童氣錘等。
她的視線從最後一排的便宜貨掠過,就更亂了,泰.瑟槍、梵谷用過的油畫顏料、八二年的好酒、漂亮的紫白色海螺……最後停在一包煙,她不懂煙,但看花哨的包裝就不便宜,名字也很奢華,奢華到像辦了一場世紀葬禮,叫「花開鶴頂紅」。
她遲疑,這是煙還是毒藥?
「您好,之前有人來買過煙嗎?」
木雕小鳥再次彈出:「沒有!沒有!」
沒有?那人不是在這裡買的?
「這裡只有一種煙?」
「一種就夠了!一種就夠了!」
「那……」手錶又震動了,電子鐘閃過兩個數字,「1」和「3」,蒲逢春瞥向貨架第一排的第三個商品,一個殘缺的信號發射器,破破爛爛的,竟然是所有商品里最便宜的。
而且是斷崖式的便宜,除了發射器,最便宜的「花開鶴頂紅」還要19錢——遊戲貨幣和貢獻度的比例是10:1——發射器只要13錢,也就是1.3的貢獻度,這得多麼雞肋?
她猶豫地指過去:「那個,能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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