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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逢春忽然收到系統通知:

【恭喜您的機位登頂,成為房間的第一名!】

最後三秒,海底神殿,恐怖的怪物之母倏地一頓,祂長在內側的嘴,與薛潮的嘴一起開合,聲音即像不可名狀的怪物又像一個懶散男人,混在一起,宛如判決般道:「駛過迷霧,即是新世界……即成新世界。」

邪神眼都懶得抬,一手貫穿了拉彌亞的胸口,捏碎了正好逃竄至此的神眼。

【恭喜您的房間登頂實時推薦榜第一名!!!】

【獲得成就「一步登天」】

【(撒花)(撒花)(撒花)!】

【00:00:00】

全部機位關閉前的最後一秒,薛潮按照交易的約定,將自己的名字打在蒲逢春的錶盤,一閃而過,觀眾的注意力全在落成的新世界,誰也沒有看清。

【恭喜玩家完成主線任務!通關副本!】

【副本已關閉】

……

【主持人與玩家正在進行結算】

【結算完成後,遊戲房間將進入「採訪時間」,請觀眾們耐心等待~】

【在此期間,先回顧一下副本的精彩瞬間吧!】

副本結束,薛潮藕斷絲連了整整一個副本的意識陡然聚攏、復原,然後彈了出去,像終於把他甩出了天旋地轉的洗衣機。

但他的感受慢了半拍,還浸在茫茫海域,一絲意識被困在怪物之母的身體裡,感受被邪神穿胸的疼;

另一部分意識借著神眼的聯繫,投射到巨人港桅杆的那隻神眼,見證這龐然大物悠揚駛來,又在直面天地裂口時瞬間渺小了,如來時般,在安靜與混沌中,悠揚駛入深淵,嬰孩啼哭般落成新世界;

而最後一部分意識守在蒲逢春身邊,運作小小的救援艇,以旁觀者冷靜又無情的視角,將這一幕的震撼與絕望當成劇目,展示給更多看客。

薛潮猛地睜開眼,海底神殿與迷霧深淵就像一場夢散了,眼前是空曠又有點陳舊的別墅,窗外淅淅瀝瀝,雨竟然還沒停。

這棟古老的房子對他而言,既陌生又熟悉,像壓在床底的箱子,放著他的童年,而他是很少翻看舊物、追憶舊時光的人。

自從姐姐、他唯一的親人失蹤,這裡比起「家」,更像一處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基地,每當夜深人靜,就獨自溫養他的靈魂,他有時候坐在姐姐的書房裡,好像置身海中一座孤島,可以永遠這麼寧靜下去。

令他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鄰居一家。

那家是典型的拆遷暴發戶,都是農民出身,兒子是標準的混球,把老頭老太太用地換來的巨額賠償費當成天降橫財,好吃懶做三十年,忽然深覺自己是潛龍命,要把之前「流落民間」的苦全都揮霍回來,什麼值錢買什麼,偏偏那品味差得出奇,天天用金子給屎盆子鑲邊,久而久之他有錢沒文化的「土」名聲是傳開了。

於是他又開始附庸風雅,什麼有名要什麼,想洗一洗土氣,就瞧上了依山傍水、有「隱士居」美名的四海別墅區。

但買完就後悔了,這鬼地方遠離市中心,在郊區,不是「隱士居」,是「鳥不拉屎居」,比起享樂,更適合建墳,不方便他花天酒地。

於是他思量半天,他是不愛土的,命里只愛「金」,只可能是家裡那倆勞苦命的老土鱉傳染給他的,乾脆把父母打包扔進別墅,省得他們總嘮叨他,他還能賺個「孝順」的美名。

兒子是「潛龍」,老頭老太太卻不愛當什麼太后太上皇,他們一輩子勤勤懇懇,土裡耕耘,晚年發了大財,住進二層小洋房,還是喜歡沾土,有腳踩地頭頂天的實感,好像根扎在土裡,就不會「飄起來」,就不會找不著自己。

於是他們把別墅前的花園改成菜園,春耕秋播,換著花樣種,薛潮小時候就愛趴在窗台,猜那些綠油油的苗會長出芹菜、土豆還是柿子來,等到收穫的季節,他還會因為這張討人喜歡的俊美臉蛋,收穫兩位老人送的「豐收一籮筐」,能抵他吃半個月。

薛潮忽然很想看看那片菜園,像那樣就能定住他還游離的魂,走到窗邊,卻什麼都沒看見——沒有菜園,沒有海港,一片漆黑,像原始的荒谷,遺落在人間的光年開外,亘古而孤寂。

他瞬間回神了,再次繃起那根弦,一轉頭,牆上的鏡子照出他的幽藍色眼珠,提醒他鬼魅遠沒有結束。

緊接著,熄滅的老舊電視機亮起,接觸不良的雪花屏里,黑底紅字,在頻閃里像血跡:

【遊戲房間已進入休息狀態】

【主持人完成結算後,可開啟畫面】

……還沒結束,對了,這裡還是遊戲世界。薛潮像偶然起了孩童天真的大人,在恍惚中有些羞恥地醒悟了,恢復大人無趣的冷靜,面無表情地坐回沙發。

一連串系統提示就出現在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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