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達雲也忽然繃緊,低聲打了一句招呼,躲進人群。
薛潮順著他剛才的方向,看到了熟悉的霸凌小團隊。
他的玩家都很「貼心」,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怕給他添麻煩。
「怕你這個麻煩還差不多。」凝著水珠的酒杯貼在後頸,冰得薛潮一抖,向日葵的花盤依戀地靠在他的肩膀,漂亮而有力的手分毫不差摸過他後背崎嶇的疤痕,江冥笑問,「帥哥,怎麼一個人,要喝一杯嗎?」
第88章
男人的手伸進外套, 勾住薛潮校服的內兜,使了點力氣,勾人走了, 手隔一層質地粗糙的校服內搭,貼著薛潮勁瘦的側腰,比冰酒更涼。
薛潮被江冥一路拉到包間,推到沙發, 門落鎖,他起身又被覆上來的江冥壓下,花盤那道裂口貼上薛潮的唇,一開,竟然伸出一條人的舌頭,好像他那舌頭不是用來咀嚼和發聲的, 就是要攪人入紅塵的。
冰涼的酒順著唇舌攪進他的口中,浸泡他潰爛的舌頭, 又灌進他的嗓子。
他領教過對方的無賴, 乾脆放鬆身體,甚至微微後仰,以示弱的姿態, 睜眼瞧這朵向日葵胡作非為。
然後他發現江冥也睜著眼睛,花盤的裂口之上崩開一隻殷紅的眼睛, 中間一點針芒似的黑,像血融天空撕裂開的一道深淵, 深淵之下還有的那道深淵。
眼睛盤踞在花盤, 有薛潮的拳頭大,看過來的目光,像把薛潮的目光包住了, 連著他整個人也一併包住了,令他被短時快感磨平的疤痕又起了細細密密的痛感,反哺回唇齒間的糾纏,在這癲狂里又添一把火。
薛潮伸出手臂,半攬江冥的肩膀,指尖捏住人肉與植物根莖的交接處,不留情地往裡挖,非人眼忽然眨了眨,冰冷的審視消失了,江冥更低身,方便薛潮扯開他的頭,吻變得繾綣起來。
痛感慢慢消失,被另一種愉悅取代,薛潮渾身的傷口不斷扯開、重構一般發癢——傷口在癒合。
是回血藥,混在那杯冰酒里。
向日葵頭顱被薛潮扯離腔子,但更多枝葉鑽出來,迅速爬遍薛潮全身並綁住他,向日葵頭顱的根莖不斷伸長,繞著薛潮的頭纏了好幾圈,擋住他的眼睛,花盤最終卻還是停在薛潮的面前。
這姿勢有點滑稽,像薛潮的頭陷入玩偶頭身間的彈簧,又有點詭異,像江冥的本體與異變同時攥住了他。
直到薛潮所有的傷癒合,恢復了力氣,不客氣地推開江冥的肩膀。
江冥不太滿意他的用完就丟,又咬他一口,唇齒才離開些,吐息糾纏,兩個人身上的植物花香混在一起,比氣息還粘人,江冥的笑卻仍半分不顫:「生氣了?」
薛潮拔開眼前長滿白色剛毛的植物根莖,藍眼睛幽幽回望:「這話不該問你嗎?」
江冥微怔,就這麼被他拆穿情緒,新奇又有點古怪的喜悅,他爽快承認,依舊爽朗的語調里,有些不易察覺的陰鷙:「那偷窺狂算計你,你若沒轉過彎,可就死定了。」
「『偷窺狂』像罵我的詞。」主持人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地調侃,他知道江冥在說標誌是全視之眼的系統,但並不吃這套,「只准你害我了?」
江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占有欲強嘛,你死在別人手裡,我會難過的。」
「你現在就可以一刀捅死我。」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無聊。」花盤懟在薛潮眼前,植物根莖一圈圈纏在薛潮的脖頸,似乎動脈的起伏就足以他感知那些退去的傷痕,「你那樣子可嚇人,怕我不心疼嗎?」
「心疼不全是你弄的?」
江冥感動:「果然相愛的人心意互通——不過不止心疼,也有感激,這不讓我占到便宜了?」
「是怕我真死了吧?」薛潮睨他,「作為主持人,負責串起你們零碎的單元,不過主持人這點功能也入不了你的眼,你是察覺到我的角色也串起你們角色零碎的劇情線了,怕我死了副本走不下去,你的真實目的達不成——看來你的目的挺遠,需要我活久點,這副本也有『雪』?你屬狗的,到處掉毛?」
「我就不能微服私訪,體驗生活嗎?」江冥嗔道,「你總把我想那麼壞。」
他將薛潮的大捲髮捋到耳後,從酒保服里拿出一隻藍紙蝴蝶,別在薛潮發邊:「第一單元我找到的。」
薛潮伸手,綁住他的枝葉鬆動了,但沒有完全解開,薛潮展開紙蝴蝶,裡面沒有日期,但有病房號,是他看到「臨床天使」的病房,最里側的床位的確是一個小孩,想嚇他沒嚇成。
「第三單元,醫院的一個小女孩有一樣的摺紙,就是『你』折來哄人的那個。」江冥循循善誘,「你一開始拿人氣值談條件,想在60點前結束遊戲,意識到不可能,才又用了一次神兵,但四、五單元結束不代表副本結束,『故事』沒講完,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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