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紙鶴輕輕扇動紙做的翅膀尖, 就變大了,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搖了搖腦袋, 適應得不錯,但她又望向薛潮手裡的紙蝴蝶, 似乎不理解蝴蝶有什麼不好。
畢竟當初疊蝴蝶哄小女孩的人也是他, 人家千辛萬苦疊了一屋子蝴蝶給他,肯定也是出於好心。
於是薛潮秉持公正公開的態度,挑出藍色的紙蝴蝶, 扔得遠遠的,有點嚴肅告訴她:「這個,不吉利。」
其他隨意。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頭。
薛潮:「病房裡要嚇我的人是你?」他指第三單元的病房驚魂,不過小不點在病床坐起身後,沒來得及嚇他,就被畫裡走下的「臨床天使」嚇回去了。
被翻舊帳,小女孩又要跑,被薛潮當場提住領子,她像做錯事的小動物,縮了縮脖子,薛潮打量他親手摺的紙腦袋,突發奇想似的問:「還挺好看,我給你拍個照?」
四肢本都垂成液體貓咪的小女孩,忽然大力掙扎,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薛潮嘴角一勾,陰惻惻地靠近:「看來你知道不少……」
千紙鶴透露的「鶴頭」忽然低頭,猛啄他的手背,薛潮鬆手,小女孩落地卻沒跑遠,而是跳出幾步又停下,給他帶路。
這作用,真成「貓咪」了。
「想知道線索,你要通過考驗。」小女孩忽然轉過身,倒著走,上下冰冷地打量一遍,「你真的是那個大哥哥嗎?」
在這等著他呢。
副本類型是角色扮演,但主持人不用做主線任務,所以ooc也沒關係,他早在「蒲逢春」的母親面前就崩過人設了。
仗著這點,他一直把「薛潮」當成一個重要npc,以旁觀者的角度搜集情報,只有發現蝴蝶腦袋的時候被迫代入了。
結果關於「共鳴度」的考驗在這,他已經被npc懷疑是不是「薛潮」,只有讓對方信服,他才能得到答案。
出門又變樣了。
所有門窗關閉,走廊沒變,但透過兩側窗戶,從病房又變回教室,但講台都站著一個人,頂著一顆多媒體教室的投影儀頭顱,投下長長的影像,一直到教室的另一頭,影像是一條火車軌道。
教室的窗戶外,樹木和天空倒退——走廊成了一個正在前進的虛擬小火車!
小女孩坐在走廊盡頭的窗台,旁邊有一個拉杆。
薛潮走到窗前,前方不遠處,中間這條軌道與左右側教室里拼接出的軌道融合,又在遠處分出去一條路,直行的軌道綁著五個人,左邊的軌道綁著一個人。
這次是牆角的監控投射出去的,像打造了一場全息投影,身臨其境。
這麼貼心的情景還原,就為了讓他回答電車難題?要在形式上給他的道德施壓?
他看起來素質這麼高嗎?
薛潮深沉地望向小女孩,最後確定了所謂的考驗真就是「電車難題」,因為投影儀害怕他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貼心地把電車難題的內容打在牆壁上,更營造了上黑板做題的壓迫感。
這比在道德上施壓更有用。
薛潮無所事事地望著前方,像已經做出決定。
小女孩看他糾結都沒糾結一下,很不尊重考試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所以你的答案是直行?」
「不介入他人因果,又不是我綁的人。」薛潮懶散地靠在一邊。
「可你站在這裡,可以選擇……」小女孩不知道怎麼說,薛潮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有選擇的餘地,就已經介入了因果」。
小女孩肯定道:「你這麼選,就是讓那五個人去死。」
薛潮眼皮都沒掀一下:「讓他們死的不是我,是把他們綁在軌道的瘋子。」
「……」小女孩語塞,好像不太滿意,他已經幻聽「共鳴度下降」的聲音了。
薛潮頓了頓,也覺得自己太消極了,既然是考驗,起碼有點參與感,於是他轉瞬間變了答案,把手放在拉杆上,就等到交點的時候拐彎。
雖然投影給出的距離還有很遠,似乎只是一個舉例子的動圖,但薛潮還是專心盯著,怕錯過唯一變道的時機,對她隨便點點頭。
小女孩又理解了一下:「所以如果你願意去做選擇,你的答案是改道?為什麼?」
薛潮送她一個「這還用說」的眼神:「死一個當然比死五個好。」
「你用數量來衡量性命?」
「那倒不是,如果左邊綁的是我隊友,我選直行,如果直行道綁的五個人里有江冥,我嫌車開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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