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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球是祠堂里拋出來的,捆了他進來就關門,然而祠堂里空無一人。

祠堂里沒有符咒,卻掛滿了鎖頭,金銀銅,長的短的,新的舊的,奇形怪狀,鐺啷鐺啷地響,卻也不吵,多少聲疊在一起,也像分開不同的聲部,在各自的世界響著,亂得孤寂。

除了銅鏡,供台上確實有一個神龕,卻被最大的鎖扣著。

他仰起頭,與上位的神龕遙遙對視。

他想得沒錯,祠堂不是用來供奉山神的,是封印山神的。

紅綢攀上,遮住他的雙眼,昏暗視野里血沉沉,其他感官被放大。

綢緞鑽進他的衣服里,質地微妙地變化了,觸感像爬行動物帶鱗片的腹部,溫度像冰涼的金屬,爬他每一寸皮膚,引他戰慄。

他沒有骰子系統,也就無法檢定,但他想,此刻他應該是「靈感檢定成功」了。

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像撫摸。

他在這危險又曖昧的撫摸里,升起一絲微妙的快意,應和加快的心跳聲,冷冷地鼓動著。

他的腦子卻和肉身分離,因此生出殺意,手腕剛動,背靠的門就被頂了一下。

然後是卓倚的聲音:「……確實有什麼抵著門,和昨晚一樣,過力量嗎?」

薛潮的一部分意識再次被牽引,紅綢的另一端卻鑽出領口,捂住他的耳朵。

七殺的交談驟然離他遠去,一聲輕緩的「噓」滾過笑意,送進耳朵里,像誰在他耳邊,挑逗地吹了口氣。

恍惚間,他聞到酒香,冷風忽然從背後抱住他,又攜來一絲白灰的光亮,他清醒了,頭一掙,咬下錯位的紅綢,藍眼睛向後看,祠堂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

外面還是西門前的院子。

薛潮解開紅繡球,壓著眼睛,又打量過祠堂,風嗚嗚吹,鎖頭撞出響,比之前吵了些,像在催他走。

……鬧了半天,就是想占他的便宜?

再一看,有些鎖頭已經開了。

那傢伙一直引誘人來探索,減弱封印。

第133章

薛潮在空蕩的祠堂問:「湘萍在哪?」

風止住, 嘩楞楞響的鎖頭垂下,安靜下來的祠堂不空曠了,有種怪異的擁擠, 空曠本身就是對他周圍空間的無形擠壓。

他的呼吸也放緩了,一呼一吸的氣好像是誰派來的間諜,想從他的身體裡搜刮一點什麼。

他意識到,自己有點神經質了。

以那鬼東西的性格, 若不是被困住,早出來……

「還不走,就這麼想我?」

後背忽然貼上一片冰涼,比他還高一些,投下一點山背似的陰影,慘白長發撫過他的脖頸, 流到胸前,頑劣地引他生理性的戰慄。

可前方的銅鏡里除了他自己, 什麼也沒有。

他感受到什麼枕在他的肩膀, 親昵地靠進他的頸窩,一雙冰冷的手環住他,像變了主意, 不肯放他走了。

「你的骰子系統有我一份功勞,怎麼謝我?」

幸運檢定被薛潮單拎出去, 用簽筒表示,那簽筒確實是邪神在搖。

他們沒有商量, 但達成了合作, 也許是你殺我我殺你出來的默契。

以薛潮對邪神的理解,還有一部分對方覺得好玩的因素在。

「幫你破開一點封印,不用謝。」薛潮也帶一點笑, 「你在你的地盤也不受歡迎?」

「是呀,我無家可歸,不如跟著你。」

然後就不說話了,若不是被環抱的冰涼無法忽視,薛潮以為祂已經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邪神今天很平和,少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癲,有點薛潮平日的懶洋洋。

比上一個副本裝玩家的時候更像一個人。

這和薛潮的預想不同,他以為在祂的地盤,祂必定更惡劣,什麼帳都要算一算,祂不是聖母瑪利亞,睚眥必報和得寸進尺是邪神的美德。

這又是鬧哪出?

薛潮:「你這是賴上我了?」

「你也可以用一個吻打發我。」

薛潮就感覺一個冷澀的吻落在大動脈,跳動的脈搏微微停滯了。祂自討了一個吻。

然後屬於邪神的冰涼散去了,被定住似的時間重新流轉,再來的冰涼只是風的冰涼,周圍又空蕩了,空得讓人悵然若失,好像變幻的那一秒被祂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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