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在毫無理由的偏袒里不被釣翹了嘴,伏少爺不自覺揚起嘴角, 就連剛剛被陸寶玉噁心了的心情都轉好。
此時他右手捧著花,因為總覺得左手上有一種難言的黏膩感。
「我現在能離開一會兒嗎?」
伏陽對錄節目不擅長, 不知道這個時候能不能走,於是湊到許乘月耳邊小聲問。
許乘月聽到後立馬和導演組溝通, 帶著他出了大廳。
「去衛生間嗎, 我問了位置要往長廊走。」
「不是, 我就洗個手。」
伏陽當然知道自己家的廁所位置,但他只是想洗個手,所以就在後花園的水龍頭停下了腳步。
雖然今天天氣很好,太陽照的暖洋洋的, 但快十二月的天氣,水流依舊陰冷。
水渠周圍被養護的很好的鮮花簇擁著,兩人隨意地站著都像是在拍帶著莫奈花園濾鏡的偶像劇。
用水洗了好幾遍, 但還是感覺的一種黏膩的脂粉味兒,越洗越煩躁。
伏陽嗅著身旁人若有若無的梔子花清香,雙手一攤,道:
「你幫我洗。」
許乘月一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站在旁邊,聞言也並沒有覺得這個要求有多任性,只是輕輕地握住伏陽被清水洗的微涼的手掌,順著水流慢慢揉搓,每一根手指也不放過。
兩人彎著腰,漂亮的花園裡安靜地只剩下水流的聲音,循序漸進敲打進左心房。
伏陽不禁看向他柔和的側臉,微垂著眸子睫毛又長又密,認真的樣子很……
像月亮。
伏陽終於找到類似的物體來形容他。
朦朧而又神秘,總是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吸引著無數飛蛾。
他突然就明白了夜梟為什麼會喜歡他,沒有人能不被生活中的許乘月吸引。
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燕尾服,微長的銀色頭髮發尾用皮筋紮起來,還戴上了單邊銀絲眼鏡,眼鏡鏈垂在耳邊,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執事長,本是嚴肅的裝扮,卻被他本質的氣質稀釋,變得溫柔而強大。
「乾淨了。」
溪流滴落冷泉,伏陽回過神,聽見他輕聲道。
隨後感覺到一陣輕微刺痛,低頭一看,許乘月簡直要把他搓掉一層皮。
所以,其實他也是在意的嗎?
許乘月一進門就直衝著卿紗而去,他還以為他根本沒看到他。
伏陽砸巴出別的意味兒,突然想到趙安清要加他聯繫方式時,好像也是這樣。
當他和別人站在一起時,許乘月會後退一步。
可當品味出來這一點之後,伏陽沒有竊喜,反而五臟六腑的某處像是被生扯開,而又打上死結的鈍痛。
他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沒有多了解許乘月,他的情緒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霧,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地無影無蹤。
就像過了這麼久的現在伏陽才意識到,許乘月早就很在意他了。
這莫名讓他突然有些恐懼,許乘月並不像表面那麼溫和,他是可以瞬間放棄一切的人。
他能退一步,也能退一百步。
懷著某種執拗和執著,比如積累完失望,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就像現在的夜梟一樣,完全的被他拋棄。
許乘月望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道:
「上官,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伏陽從思緒中抬眸,「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虧欠你太多。」許乘月拿下西服口袋裡的手帕,為他擦手,低垂著眉眼,看不清神色,可散發出的氣質溫柔地溺死人。
伏陽喉結微動,許乘月從來不欠他什麼,明明是他欠許乘月太多,就連呆在他身邊也是別有所圖。
「我想回家。」伏陽突然有點委屈,一瞬間想將全部同許乘月傾訴。
「想回家?」許乘月得到了稍微意外的答案,但在心裡默默安排著行程,決定節目結束後帶他回一趟福利院。
伏陽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馬將翻湧的思緒止住,趕緊岔開話題道:
「你和卿紗認識?」
「她應該算是我未婚妻。」
伏陽:???
「那你把向日葵給我?」
「因為卿紗花粉過敏。」
「那你還準備遞給她?」
「開個玩笑。」許乘月眉眼彎彎,其實看到向日葵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伏陽,又瞥見了伏陽亮晶晶的眼睛,知道他喜歡,所以故意逗了一下。
伏陽有點不爽,感情是因為未婚妻花粉過敏,所以自己才撿了個便宜。
「曾經的。」
許乘月不太愛說自己的事情,更何況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他現在無法看見青年失落的表情而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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