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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其實表現都差不多吧。看見他時會格外在意,靠近他時會臉紅心跳,他只是輕描淡寫的掠過我一眼我都能開心一整天,想要他的視線永遠在我身上,想要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他開心我也開心,看到他笑我也會笑。」

不,應該說是……

他早就喜歡上許乘月了嗎。

-

許乘月剛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重的煙味兒。

五星級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每一處細節都透著雅致。

室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茶香卻與煙味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微微皺眉。

不遠處的人男人穿著一件休閒舒適的襯衫,衣角微微敞開,領口處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鶴,仿佛隨時要振翅高飛,卻又戴著一副禁慾氣質的細框眼鏡,透著幾分書卷氣,手指修長,正拿著茶壺,緩緩地往茶杯中注入熱水,茶香裊裊升起。

聽到開門聲,他微微抬眸,目光透過鏡片落在許乘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阿月,好久不見。」

許乘月抬眸望向那個看著儒雅的中年男人,並不意外在這裡見到他。

「趙導。」

「真是一雙清澈的眸子。」

許乘月站在原地沒動,於是趙乾紆尊降貴走到他身邊,平視著他的眼睛,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上一次見你,也是這麼漂亮。」

趙乾抬手掀開自己左側額前的頭髮,「瞧瞧,你給我留下的印記,叫我如何不想念。」

方正的額頭上嵌著一塊猙獰的傷疤,許乘月看了一眼便知是他幹的。

鏽跡斑斑的鋼管頭部被腐蝕一部分,變成了銳利的武器,狠狠扎向惡人的額頭。

許乘月並不後悔當時的衝動,也從來不怕趙乾的報復。

「日日夜夜我望著鏡子裡的傷痕都會想念你。」

「想報仇,不用這麼複雜。」許乘月視線掃了一圈將桌子上的茶杯敲碎,遞給趙乾,意思不言而喻。

「你的新發色很好看,但我覺得黑色很適合你。」趙乾將碎片接過,輕挨著許乘月的臉頰比劃了一下,「什麼意思?也給你這張臉上增添這麼一塊醜陋的疤痕嗎,好像是挺划算。」

許乘月擰緊眉頭,忍了忍沒動,任憑臉上那如蛇般危險的冰涼的觸感划過。

趙乾手一松,碎片滑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懸空中的手撫過銀白色的髮絲,但這一次立刻被許乘月偏頭躲過。

「放心,我捨不得,我們之間是不能這麼一筆勾銷的。」

趙乾拿出手機點了點,播放了一條通話錄音。

「許乘月?我是有這麼個兒子,他翅膀硬了,光鮮亮麗的明星,老子生病的時候找他要錢,一毛都不給,我是可以追究他的撫養費的吧,不贍養父母可以定罪嗎?可以是吧?好,老子要起訴他,草了,和他媽一樣賠錢貨……」

錄音的聲音許乘月很熟悉,許青山,他的生父。

父母離婚後,他被判給了父親,可這個不爭氣的在二婚後患上了賭癮,家產敗光,家暴他和袁阿姨,甚至流產,後來袁阿姨將他迷暈狠狠打斷了他一隻手,剁爛了他的生殖器官,跑了,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他聽說,她出了國,過得很好。

「你想用這個威脅我?」

「不夠嗎。」

「你可以煽動輿論,但法律會站我這一邊。」

青年脊背筆直,清潤的聲音落下,身上自內而外散發的正義凜然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許乘月離開時保留了當時的家暴傷痕證明,可以起訴許青山家暴在先,但他不想重新把袁阿姨牽扯進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其實也不想再和許青山有任何接觸。

他抬眸和趙乾對峙,一雙眼睛如寒星般明亮,整個人渾身上下大寫四個字——「正道的光」。

趙乾被這光芒照耀的有些刺眼,微眯起眼睛,沒想到他早有準備,於是更加滿意地說道:「阿月,你比阿梟聰明多了。」

「不過……聽說spark馬上要開演唱會了,一年前你拖累了他們一次,一年後又要拖累他們一次嗎?」

許乘月本就黑料纏身,如果這個時候和親生父親打官司,不管勝利與否,只會讓他的形象更加一落千丈。

許乘月抬頭看向他,快速道:「我可以退團。」

這倒是讓趙乾有些意外,因為這完全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

許乘月有多看重spark,稍微了解一點的人都知道,要是以前他就算放棄生命,也不會放棄spark。

現在卻能輕輕鬆鬆的說出退團兩個字,到底什麼發生了改變。

趙乾深深的重新打量著他,突然展顏一笑,明白了過來。

初出茅廬的小兔子當然是鬥不過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的。

趙乾很快抓住了許乘月新的弱點——

「通話錄音,是不是很熟悉?聽說阿梟對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是上官那個孩子制止了。」

許乘月面上毫無波瀾,但心下一緊,心跳止不住飛速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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