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知,杏知,為什麼不說話?」
「耳機都摘了,你明明就聽到我說話了。」
杏知消化了一下滿腦子的阿拉伯語,這才慢半拍反應過來,自己被道德綁架了。
「學長,有什麼事嗎?」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人要纏著自己,甚至從遊戲走進了現實。
凌識下意識反問:「沒事不能找你嗎?」
杏知不說話。
凌識愣怔一秒,曲指蹭了蹭鼻尖,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是打算問路的,莫名其妙就變成懟人了。
都怪屈盼和蕭景居那兩個神經病老是氣他,都給他氣出條件反射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凌識誠懇認錯,「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學校新修的朝陽廳怎麼走,上次活動沒辦成,這次補辦換場地,我找不到地方,又剛好看見你了。」
杏知剛剛又消化了一段阿拉伯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更衣室里,跟著自己的人仍在身邊。
杏知剛想說讓凌識出去,就見他垂下了濃密的長睫,叫人看不清表情,只覺得情緒似乎很是落寞。
凌識低聲道:「我畢業了好幾年,其他學生我都不認識,只認識你了。」
「……」
杏知感覺自己再次被道德綁架了。
他摘下另一隻藍牙耳機,修長的手臂抬起,指向西南方,「出門右轉下樓,直走兩百米再左轉五十米就到了。」
凌識抬起眼,一雙桃花眼生動狡黠,笑意盈盈道:「謝謝學弟,你人真好。」
杏知淡定地轉過身,去柜子里拿自己的運動裝。
「學弟,你上體育課啊?」凌識眼尖,「選修的是什麼?」
杏知拆掉衣架,把衣服放到沙發上,彎腰從下面柜子里拿出球鞋。
「你居然有這雙鞋!」凌識看著杏知的限量版球鞋兩眼冒光。
最後,杏知找到自己的棒球棍,轉過身,漆黑的杏眸平靜地望著凌識,「學長不用去參加活動了嗎?」
「原來是棒球課啊,」凌識眼神飄忽了一下,覺得自己今天蠢透了,「是要去參加的。」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門上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凌識大步衝過去擰門把手,大喊:「別鎖!裡面有人!」
「啪嗒——」
門外的人毫不猶豫反鎖,只留下一陣急促慌張的腳步聲。
顯然是故意為之。
「我……」
想到身後的人是個學生,凌識髒話沒說出來,只得心裡罵鎖門的人有病。
這都什麼了,這種下三濫的霸凌招數還能使出來,真他爹的閒出屁了。
「小學弟,你這是得罪誰了?」凌識頗感無奈,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叫人,發現居然沒有信號,「嚯,準備得還挺周全,信號屏蔽器都用上了,看來是打算關你個七天七夜。」
他收起手機,準備去窗戶邊看看能不能向樓下路過的人求救,轉身卻發現杏知似乎毫不在意,正在柜子里找棒球。
凌識瞬間腦補了很多東西。
比如杏知對這種霸凌習以為常,學校里有很多欺負杏知的人,再比如杏知其實只是表面看上去很冷靜,心裡卻慌亂到想哭,只是用找棒球的舉動來掩蓋自己的難過……
越腦補,凌識看向杏知的眼神變得溫柔,還帶上些憐憫。
反射弧這麼長,杏知也許是有心理疾病,很有可能就是被同學霸凌的……
杏知把自己的裝備全都找齊全,抬頭見凌識望著他的目光深情款款,仿佛情根深種,罕見地呆滯了一瞬。
這是個什麼眼神?
杏知不知道凌識腦子裡在想什麼,有點疑惑,但不多。
他抬起修長的手臂,袖口隨著動作挪後,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上昂貴低調的黑色電子手錶。
白淨的指尖滑過屏幕,點了幾下,撥通了一個電話。
凌識阻止道:「這裡沒信號,被人裝了信號屏蔽器,對方有備而來,你電話打不出……」
「嘟——」
電話成功接通。
「帶一個開鎖的工匠來我的更衣室。」杏知吩咐完掛斷電話,看向凌識。
他沒有任何表情,凌識卻總覺得他的眼神仿佛在問自己——你剛剛說什麼?電話打不出去?
凌識:「……」
嘶,臉好疼。
「你用的是衛星電話?」凌識找話題緩解尷尬,「你有往荒郊野嶺跑的癖好?」
臨近中午,外面日頭正盛,杏知脫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整齊疊好放入柜子里,連帶著
這次凌識沒有問他為什麼不說話,而是靜靜等待杏知的回答。
略有些急躁的性子在面對杏知時,變得極其平和有耐心。
「嗯,」杏知拿起耳機重新戴上,「再過五分鐘會有人來開鎖。」
「你怎麼知道是五分鐘?學校這麼大,就算是從老師辦公室出發到這兒,起碼需要十分鐘,學校門口更是不用說。」
凌識不是故意槓精,就是單純對杏知的一切充滿好奇,「杏知,你在聽什麼?放出來我們一起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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