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陽,你冷靜一點!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告訴你?」
「凌哥,我沒辦法冷靜,你不是不知道妙妙對我的重要性,她就是我的命根子,沒有她我活不了!」卓陽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去緩解心臟的疼痛。
「沒有她,我早就廢了,凌哥,我們這一路走來,你都是看到的啊!你怎麼能不理解我,怎麼能幫著她瞞我?」
「卓陽,我也不想瞞著你,但是我不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裡,不知道她的消息,難道我會不希望你們和好嗎?」
凌識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的卓陽還能靠一點找任妙妙的信念活著,凌識不敢想,也不敢賭自己說出來,到底要怎麼收場。
而且那麼多觀眾等著,那麼多粉絲盼望著這場直播,戰隊不僅僅是凌識一個人的戰隊,也不僅僅是卓陽一個人的戰隊。
凌識不知道怎麼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情感和理性的雙重加持下,讓他只能一瞞再瞞。
「我不信。」
卓陽推開扶著他的人,直接給凌識跪下磕頭,「凌哥,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我真的求你了,我感覺我的心臟要爆炸,我真的受不了,我想死,我好想死。」
他自虐的行為將其他人都看呆了。
凌識趕忙過去扶他,但卓陽現在的力氣實在是大,屈盼和蕭景居回過神幫他一起,這才把卓陽扶起來。
卓陽魔怔了,完全不管額頭的紅腫,雙目失神,一直在念「想死」。
教練常正頌皺著眉,「他這種情況沒辦法打娛樂賽,粉絲那邊不好交代。」
「凌哥,這到底怎麼回事?」蕭景居看到卓陽這樣有些害怕。
凌識抿了抿唇,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之後再說,常正頌,你送卓陽去醫院。」
屈盼:「那我們的比賽?」
「讓替補上,採訪的時候說些場面話,挨罵也給我忍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凌識冷冷看了他一眼。
屈盼:「……」
屈盼:「行吧。」
卓陽被常正頌帶著人悄悄從後門送走,凌識也跟過去盯著。
他們戰隊前段時間EPL失利是被罵得最凶的一次,更有極端的粉絲跑到總部丟刀片、砸自製燃/燒/瓶,完全的恐/怖/分/子。
前四次錯失冠軍可以說技不如人,情有可原,第五次前期順風順水,分數遙遙領先,最後一天卻像是失了智,三個隊友一直給對面送人頭,粉絲都氣瘋了。
期望多大,失望多大。
這次的娛樂賽備受矚目是因為主辦方邀請了在決賽上殺他們最多的國外戰隊,說是娛樂,事實上粉絲們都等著他們一雪前恥。
他們也都將這場娛樂賽看得比較重要,屈盼和蕭景居已經振作起來,可惜卓陽打不了了,等會只能替補上場。
凌識看著卓陽坐車離開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凌晨送了杏知回家後,又折返去了白山墓地確認,給任妙妙燒了很多紙錢,說了好一會兒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凌識心想還好杏知沒答應他過來看比賽,不然怕是要讓大股東失望了。
凌識正這麼想著,準備回去重新商討一下戰術,就發現不遠處站著個熟悉的人影。
「……」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夾著煙的手往後藏,焦慮轉變為心虛。
杏知讓趙宏遠買的票是超級至尊VIP位,可以從後門提前入場,結束後還能和選手互動,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了出來抽菸的凌識。
他的目光從凌識明顯沒休息好、有些憔悴的臉上淡淡掠過,落在凌識努力往身後藏的手臂。
又在發抖。
這等會要怎麼打比賽?
「知知,你怎麼來了?」凌識在背後掐滅煙,快速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試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宏遠撓了撓頭,「你們認識?」
凌識這才注意到杏知身邊還站著一名綠毛青年。
「知知,這位是?」
花花綠綠的頭髮對於打電競這行來說挺常見,凌識自己都叛逆到染了一頭紅髮,自然不可能去因為發色歧視趙宏遠。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趙宏遠就有點不舒服,望向杏知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仿佛在說:你不是說沒交過朋友,只有我一個嗎?
杏知握住了凌識的手,指尖自然搭住脈搏,偏頭對趙宏遠道:「你可以走了。」
趙宏遠比了個OK的手勢,沒有半點留戀地拍拍屁股走人,看上去還很高興的樣子。
凌識覺得自己沒看懂他們的相處。
他腦子還沒想清楚,便被杏知拉著手腕走入候場區,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阻攔。
「知知,你怎麼不理我?」
凌識快步走到杏知身邊,「不說為什麼來,也不說那個人是誰,要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今天下午的選修課不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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