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知不親了,低下頭,發現了一件事。
「臥槽。」凌識這下實在沒忍住罵出聲。
杏知抬手摸了摸凌識的喉結,剛才的發現被證實得更加可靠了幾分。
他用研究的語氣,認真道:「凌哥,這裡是你的敏感點。」
凌識:「……」
「你以前自己有摸過喉結嗎?」
杏知覺得人類的身體構造果然很神奇。
「當然有,以前沒什麼感覺。」凌識面容古怪地擠開杏知的手,自己摸了摸喉結。
自己摸和杏知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哦。」杏知倒是知道,人的身體很多地方自己碰沒有感覺,但是被別人碰的話會有很大反應。
杏知好奇地上下掃視,很想試探凌識有沒有其他地方也會比較敏感。
「你的敏感點是什麼?」
凌識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難受也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杏知誠實道。
「試試?」凌識雖是用疑問的語氣,但手已經放在杏知身上開始摸索了。
杏知陷入思考階段認真感受。
兩人還沒摸索出個所以然,凌識的手機忽然就響了。
曖昧的氣氛一掃而空。
凌識不耐煩地拿出手機想要掛斷電話,卻在看見備註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抱歉,知知,我先去接個電話,是關於別人隱私的。」
「去吧。」杏知點了點頭。
他看著凌識匆匆出了門,便認真打量起這間艙房。
這件艙房很小,像是一個配有洗浴間的小臥室。
杏知看著滿床的玫瑰花瓣,拿起一片嗅了嗅,辨認出這是很普通的卡羅拉玫瑰。
切花月季的一種,高芯卷邊,花瓣圓潤飽滿,顏色鮮艷。
外面的腳步聲急促,凌識大力推開門,滿臉焦急,「知知,抱歉,我有些事,需要離開,我先送你回家再走。」
「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注意安全。」
杏知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
他的生日已經結束了。
*
瑪利亞療養院。
一名穿病號服的男人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牢固的圍欄阻隔了他的部分視野,黑夜中的樹枝輕輕晃動,他沒任何反應,只是手指毫無節奏地敲擊著床板。
醫生在門口記錄他的情況,看著前面重複描述的記錄搖了搖頭,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病人這段時間一直是這個情況,近期沒有自殺傾向,我們已經打算把他轉到普通病房了。」
醫生將病歷遞給凌識。
凌識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眉頭深深蹙起,「可是,你們不是說他剛才叫我過來?」
「凌先生,不是我們告知您的,是病人讓其他有手機的患者叫您來的,我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見面嗎?電話里的那個人說他受傷了。」
「不可能,那應該是其他患者的說辭有問題,凌先生,病人在我們這裡絕對的安全,您大可以放心,」醫生站起身,「我現在去安排你們見一面,這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也許你們的見面有利於他病情的恢復。」
「好,麻煩您了。」
凌識倒不是不信醫生的話,只是心裡仍然止不住擔心。
醫生叫來幾個護士,帶著凌識朝著病房走去,還囑咐了幾句不能刺激患者、補藥背對著患者之類的話。
凌識心不在焉地聽著,怎麼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感覺自己心裡沉甸甸的,積壓了很多事情,連氣都喘不上來。
辦公室離病房不遠,很快便到了,凌識也見到了許久沒見的卓陽。
對方比之前消瘦了太多,病號服穿在他身上空空蕩蕩,像是還能再塞下一個人。
「卓陽。」
凌識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叫出他的名字。
卓陽剛住院那會,一心求死,嘗試過跳樓、撞柜子角、用水果刀把自己捅死、在洗漱間往自己嘴裡插牙刷、咬舌自盡……
什麼能想到的方法都用過了,但一直有人看著,沒能成功。
噗通醫院沒辦法照顧得那麼全面,他們一商量,把卓陽送進了這家專門治療精神類疾病的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裡有監控,他們可以實時查看卓陽的情況,不存在虐待病患的事情,照顧病患也非常周全,起碼卓陽再也沒有找到自殺的機會。
或許有人覺得,卓陽活得如此痛苦,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但站在朋友兄弟的角度來說,他們所有人都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卓陽去死。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