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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於體育特長生來說簡直噩耗,一個月不訓練,和他們一個月不上課無異,之後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追上進度。

不過這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祝池在心裡暗暗想著。

這想法可真歹毒,但他犯人在先,犯誰不好,犯的還偏偏是他同桌,所以也是活該!

天色暗了一半,天空中橙黃和藍紫間劃下一道不明顯的明暗交界線,將白天與黑夜分隔。

白天的宋時還神采飛揚地站著和他打趣,晚上卻只能躺在病床上,對著窗外發呆,神色有些蔫蔫兒的。

病房門被擰開,宋時以為是祝池打水回來了,他剛說去給他打杯水再走,晚自習的時間快到了,他得回學校去。

可窗戶倒映出的面孔卻和預料的不同,宋時從愣神中驚醒,坐直了身體。

「你怎麼來了?」他扭頭問。

安悅梅挎著包進來,將包順手放在空著的病床上,「你們班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學校受傷了,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目光放在宋時剛上繃帶的那隻腿上,往前上了半步,卻仍隔著一段距離。

宋時沒想到安悅梅會來,好幾次家長會她都因為工作忙沒來,她難得來看望他,似乎可能是來關心他的,他應該高興才對吧。

「不小心摔的,不過不嚴重,很快就會好的。」他說。

非常懂事的回答模板,他是傷者,卻像是在安撫受傷的人,帶著些許歉意。演起乖孩子對他來說並不費勁,甚至很難叫人相信,前不久他對她的態度還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可懂事的孩子總是容易遇上無理的家長。

「你是打球弄的吧。」

安悅梅語氣微沉,聲音不大卻很有分量,一字一句將宋時的偽裝砸開。

看宋時不說話,她接著道:「你是忘了嗎,小時候拿球在遇安頭上砸了個口子,現在又把自己砸傷了,怎麼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之前就叫你別碰球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看看現在,這個東西給家裡人,給你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公司今天本來還有事要處理,我接到你們班主任電話就來了,你江叔叔一聽你受傷也說要來,但我攔住了。他也很忙,今晚還有客戶要見,所以你能不能學學你哥,讓我們省點心啊!」

祝池其實早就站在門口了,遲遲沒進去是怕打擾他們母子說話。

即使是生氣發火,她也不像寧想那般語氣沖,音量不大,卻掩蓋不了其中責難詰問的意味。可聽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了,連門也沒敲便直接推門而入。

「阿姨,不是這樣的,今天是個意外,是別人撞的他。」祝池說的是事實,事實就是宋時沒有錯,所以自然不會輸氣勢。

安悅梅道:「但要是他不去打球,不去參加什麼籃球比賽,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故呢?」

「可是……」祝池噎住了。

這就有些胡攪蠻纏了。

他聽過宋時的故事,但今天聽完他媽媽的話,才更加理解宋時之前說的「無期徒刑」是個什麼意思。

可今天是宋時受的傷,他媽媽為什麼也會有這麼大反應?如果僅僅是偏袒一方,那就有些說不通了。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宋時徹底卸下偽裝,往後一靠,「你如果過來就是想說這些,大可不必麻煩走一趟。」

「你……」安悅梅像是被他的冷言冷語傷著了,氣得說不出話。

「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我現在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宋時盯著她,毫不畏懼,「傷的是我自己的身子,我受著。之前無心傷了別人,我道過歉,也受到了懲罰,不是麼?」

安悅梅臉色更白了。

「您之前為此打了我一頓,那是您第一次打我,之後又有多少言語上的鞭打,數不清,我也記不得了。所以——

您還想怎麼懲罰?我都受著。」

天徹底黑了,最後一抹橙光被深藍吞沒,沒有一顆星點綴,月亮也呈現昏黃的糊影。

消毒水味在空氣中彌散,仿佛無形的硝煙,將這間逼仄的屋子填滿。

世界變得安靜,樹梢上一隻麻雀突然從窗子飛進來,停在窗台上,成了這間屋子唯一的活物。

半晌無言,安悅梅顫抖著嘴唇,張開又合上,最終拿著包離開病房,頭也不回。

只是她沒直接走,而是拐進了不遠的醫生辦公室。

-

第二天一早,宋時成了「殘疾人」,右腳綁著繃帶,支起護具,正拄著腋下拐杖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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