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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言無奈把他送上樓,兩人腳步噠噠落在樓梯上,發出悶響。

尺綾還在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嘴裡念叨嘀咕著,似乎是還陷在被欺負的委屈,和說不出話的焦急中拔不出來。

尺言當然相信他被欺負了,但就事實而言,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更大的問題是尺綾本身。別說是十七歲,就算壓縮到七歲,尺綾的口頭表達能力也遠達不到平均水平。尺言見過不少五六歲小朋友,都比他好不少。

帶著這樣的性格和這樣的嘴,無論走到哪裡,尺綾被欺負的機率都會大大增大,有些事情不是解決了就行,要靠他自己悟。

尺綾拿著紙筆筒回到房間,放在桌子上,老師說可以當作裝飾品,也可以自己用。很明顯,雖然沒有筆,但筆筒往那兒一放,確實增添些生活氣息。

這個臨時被徵用的客房,終於有點兒童房的樣子,滿眼簡潔中多一抹童真。

筆筒上的三朵粉色小花,靜靜地懸掛著,好像在等待雨水澆灌,慢慢生長。

尺綾伸手去摸小花,捏著編織的手感,厚厚的,像扯著哥哥的衣襟。他撐著自己的半邊臉,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子前一陣兒,對那幾個問題毫無頭緒,哥哥有點故意刁難他。

到底為什麼欺負他呢,尺綾不太清楚。難道是因為他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嗎?

他確實和其他小朋友很不一樣。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他的爸爸媽媽都死了。其他小朋友都是有好朋友,他沒有。

其他小朋友都準備幼兒園升小學,他沒上過幼兒園,家也不住在小區里。他們都七八歲,而自己是十七歲。

他能怎麼辦,誰讓他就是十七歲呢。尺綾憤怒。哥哥也不知道其他小朋友七歲,而他十七歲嗎?

哥哥在浴室,給他放好熱水洗漱,喊他過來。他一頭撲到床上,躲進被子裡不肯動。

「我困了。」他發出悶氣的聲音。

尺言探頭望望,發現他還在鬧情緒,把水關掉,輕輕合上門。

他坐到尺綾床邊,把裹在被子裡的尺綾翻過來,安撫道:「怎麼了。」

尺綾咬嘴唇,他翻過身去,又轉了個彎翻回來。最終,他還是沒忍住,提出不解:「為什麼我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

尺言充滿耐心,「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要是想,那你可以變得和他們一樣啊。」

尺綾更生氣了。「我要怎麼才能和他們一樣。」

尺言撩他頭髮:「你多觀察觀察。」

尺綾捲起身子扭來扭去,在被窩裡無能惱怒。好一陣兒後,他終於想起來,自己沒和哥哥說十七歲的事情,他有點後悔。

尺綾:「我觀察了也做不到一樣,我要怎麼辦。因為我就是我呀。」

他咬手指頭好一會兒後,抬頭看哥哥,萌生好奇:「你以前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嗎?」

尺言幫他收拾了一下早上換出來的衣服:「不一樣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尺綾:「那我要怎麼辦。」

尺言笑了,將衣服放好:「我也沒讓你變得和他們一樣,你只要不被欺負就好了。」

尺綾看著自己的手指,繼續嘀嘀咕咕地問:「為什麼我沒有去上幼兒園呢。為什麼我的爸爸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呢。為什麼他們都會很快寫方塊字而我不會呢。」

哥哥知道他在想,無窮無盡地想,在理解著過去和思考未來。

這個問題有些難,有些複雜,他未必能很快理解。

尺言未避免他陷入焦慮和抑鬱中,適時打斷他思緒。他摸了摸他後頸,又掠過額頭,動作行雲流水,彎下腰親吻他臉頰,溫聲:

「是這樣的,多想想。」

尺綾有些不安:「想完之後呢?」

「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尺言答。「你明天還可以去興趣班,也可以不去。你看電視,吃東西,也都可以。」

尺綾縮進被子裡,哥哥幫他再次蓋好被子。這種感覺很熟悉,像是在昨天發生了一百遍,又像是在遙遠的一百年前。

尺綾有一些後悔,他感受到哥哥的溫度,親切舒服。可他卻對哥哥發悶氣,這很不好,他再也不要這樣了。

他摳著手指,縮成彎彎的一團。哥哥關燈,他把頭埋進頭髮里,窸窣關門聲很輕,幾秒後,尺綾偷偷往外瞥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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