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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為什麼一直沒給尺綾安排房間,」林梓把收下來的衣服折好,「不也就是收拾一陣兒的事嘛。」

尺平眼鏡下的目光斂了斂,刻意正襟危坐地整書,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回答,好半晌才出口:

「他之前一直和我爸住在地下室。後面地下室封了,尺言把他接走,就沒處理了。」

「怎麼不是你和你爸一起住。」林梓多口問一句。

尺平臉色動了動,他沒回答,只是一昧低頭看書。

林梓知道這問題大概戳到丈夫的痛處了,但她並不算在意,於是另起一問:

「尺綾最近好像活潑了很多,挺正常一小孩,不知道以後長著長著還會是那種性子嗎。」

「他本來就沒什麼問題。」尺平脫口而出。眼前立馬浮現出尺綾以前的模樣,想起以前父親坐在地下室里的身影。

尺綾出生即喪母,一直由父親親手撫養。他收起思緒,與其說是撫養,不如說「圈養」更為合適。

他抿起嘴,沒再回憶下去。

自從房間換了布置後,每天早上叫尺綾起床,發現尺綾把頭縮進被子的機率比以前高多了。被子本來就是平平的,尺綾也是小小的,常常會上演早晨消失術。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就成問題了。尺言進來看一眼新裝潢,現場就皺眉搖搖頭:

「他本來眼睛就不好,房間還弄個全白的,連窗簾都換成白的,他能願意起床嗎?」

這個房間雖然窗戶不大,但每個清早都是太陽直照,新窗簾透光度高了許多,房間還變得亮堂堂的。尺綾受不了陽光刺激,自然而然把頭蒙被子裡睡覺。

尺言怕遲早有一天,在大清早就收穫一個呼吸微弱的弟弟。他立即把窗簾換了個藏藍色,柔和白的燈光也調暗了。

尺平被教訓斥罵了,卻也只能受著,現場一言不發,他確實沒考慮到尺綾的眼睛問題。

看見尺言更加熟稔地安慰弟弟、收拾房間,尺平默默退下走出來,心裡藏著的倒不是氣,而是一陣不適。

他確實想得太少了,沒人家那麼面面俱到,細緻入微。根本原因還是對尺綾的了解不夠,自以為是了。

妻子在房間裡安慰,勸他不要太放心上。兩人一個的做事方式是給尺綾,一個是為尺綾,拋開好處弊處來說,尺平的方式顯然更貼近兄弟的平等。

閒置半刻,林梓突然又開始問:「他眼睛的毛病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我只知道他有,不知道怎麼來的,是以前弄傷過?」

當過尺綾班主任的她,知道尺綾時不時就要戴眼鏡,但尺綾視力又不算差,起初她還沒在意,如今變小了怎麼還一樣呢。

尺平緩了一會兒,回憶一下,抿抿嘴答:「出生就有了。」

林梓聯想起之前,繼續問:「這才跟著住地下室麼?」

眼睛不好,所以要往暗的地方呆,這點倒是很合理,一切都說得通了。不然怎麼會有人把小孩送到地下室居住呢。

停頓了一陣兒後,尺平側側頭,猶豫地改口:「也不是。」

他翻一頁書,看似輕淡的語調中,聽得出極力壓制的沉重:「應該是他住地下室後,一直沒見過太陽,才眼睛不好的。」

尺綾沒適應過太陽光,這才落下了眼疾,現在連稍微強烈一點的光,尺綾都會下意識瞥過頭去。小孩子家家,他倒是不說,其他人看得很清楚。

聽到這句話,林梓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立馬蹙起眉,追問:「一直待在下面沒帶上來過,他在地下室住多久啊,居然能弄得這麼嚴重。」

尺平眼前浮出回憶中,已經塵封地下室的景象。沒有任何窗戶,燈光是昏暗的,四面牆壁也是暗黑色。永遠是雲煙霧饒,堆滿了覆塵的書籍,混雜著刺鼻煙味和潮濕腐肉的藏著寂靜。

與地面相連的只有一條窄樓梯,只有在開門時會有斜光照入,時間之短,連蒼蠅也飛不出去。

尺平抿抿嘴,答:「十二年。」

第27章

一隻飛蛾撲棱翅膀, 在昏燈前飄過,尺綾抬頭看倒影,他只是怔怔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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