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
尺綾知道哥哥因何生氣,他噓噓地說:「我去買零食,那個叔叔不讓我回家,還很兇,我看到他拿著刀衝過來,我就……」
尺言不想繼續聽了,他看見他手裡拿的小木棍,皺眉詢問:「哪裡來的冰棍?」
尺綾心虛,藏起小木棍:「那個叔叔給的。」
一路壓抑地回到尺家門口,從上車開始,到進門口,再到沙發上,尺言的嘴巴就沒停下來過,眉頭亦是緊緊皺著。
「不要隨便用。」尺言不停教訓他。
尺綾跑到一邊,彎腰埋頭進抱枕,用抱枕捂住耳朵。
尺平夫婦不知道怎麼了,轉頭過來望兩眼,只見厲聲訓斥的尺言面色並不好,而尺綾則是充當鴕鳥,一頭插在沙發上,對哥哥也失去耐心了。
「怎麼了?」尺平率先出聲詢問。
尺言的語調嚴厲,唇色白青,略顯僵硬:「他放學亂跑,跟著人販子走了。」
「沒受傷吧,」林梓立馬問,「人販子抓到沒。」
尺言抿一下嘴唇,眼神飄了一下,看上去不願回憶,最終沉聲答:「進醫院了。」
尺平挑挑眉,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他扶扶眼鏡,壓抑住想要八卦的心情,刻意沉靜地關心:「沒出人命吧。」
尺言搖搖頭,又百般無奈嘆氣。尺平善解人意地遮掩話題:「先吃飯吧。」
沒過多久,司徒輔發消息來,說那人販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其他東西,包括監控和現場清理也都全部搞定了。
尺言看見今天的事情就蹙起眉,沒一刻是放鬆過的,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先回復了司徒輔消息。
尺綾被訓斥了一路,面對桌面上最喜歡吃的西藍花,再好的大餐也沒什麼胃口了。他用叉子戳了幾下,把西藍花戳爛,沒吃多少口就下了桌。
林老師伸手:「誒,不吃了?」
尺綾頭也不回地跑開:「我要寫作業。」
「興趣班還有作業?」林梓不解問。
尺言重新調試設備,今天看到電話手錶突然信號中斷了,定位持續失敗,他本來沒在意,五分鐘後信號還是沒恢復,於是查看安裝在尺綾身上的另一個定位。
尺綾的定位軌跡完全不是回家的路線,而是在一處巷子裡繞來繞去。他知道大概率事情壞了,便立馬驅車前往,沒料想到達時,竟是如此這番景象。
他嘆一口氣。
尺言常常覺得尺綾變小後,人機靈古怪起來,行為也正常許多。可恰恰是這樣,他就幾乎快忽略掉尺綾身上一直擁有的強大的特殊能力。
這是從父親處繼承的天賦。尺綾本身血脈極其純正,能力強大無比,像極了父親。掌握的秘術面對敵眾如碾壓螻蟻一般簡單。
跟隨父親學習秘術,繼承強有力的斷層地位,成為N市各大氏族的首領,這才是尺綾從小居住在地下室不見天日的真正原因。
尺言雙手抹了抹臉,無可奈何,自己真的忘了這一點,沒有提前囑咐。他不能指望變小後的弟弟,還能如以前的尺綾那般沉得住氣,掌握得住尺度。
小尺綾心裡當然不滿,躲進了房間裡關上門。在他視角里,敵人要傷害他,他只是反擊罷了。他當然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雖然對方傷的很嚴重,但自己也沒有任何錯啊。
尺言上了樓,想要打開尺綾房間門,沒料到他鎖了,於是只能舉起手指扣響。
幾秒鐘後,門咔噠一聲解鎖了。尺言無奈推開門,尺綾還像只鴕鳥一樣縮在被子裡,撅起屁股,假裝壓根沒動過。
「你還生氣嗎。」尺言坐到床邊,手搭在尺綾身上,聲音放柔和詢問。
答案很明顯,尺綾被子捂著臉,沒有抬頭,悶聲喊:「沒有。」
「起來,哥哥能和你聊一聊嗎?」尺言拿出一如既往的耐心,尺綾窩在被子裡,猶豫地咽了一口唾沫,終於是伸出頭來。
「你怎麼隨便跟人走了?告訴哥哥。」尺言溫聲,抓著他的手。
「他給我買了冰棍。」尺綾扭扭捏捏,坐在被子堆里低頭答。
「你知不知道他是壞人啊。」尺言壓抑著情緒,繼續溫聲,「老師沒教你不要跟陌生人走嗎,會受傷的。」
尺綾噘起嘴巴:「我覺得他傷害不了我。」
尺言被這話一噎,竟無可反駁。事實的確如此,現在躺在醫院裡的是人販子,尺綾還好端端的分毫未傷。
尺言沒話說了。他只得偏偏頭,又轉回來:「下次不要跟陌生人走了,知道嗎,就算覺得不危險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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