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拐了吧。」有攤主推斷道,「這附近不就是那什麼嗎?」他們小聲。臨近年末,壞人也多起來,出現這種糟糕事並不讓人意外。
尺尚坐在尺綾坐過的石椅子上,看上去面無表情,實則是在平復內心,他倒沒多後悔自責,只覺得有一些難受。可光是這一點難受,就覆蓋住以往所有起伏的情緒。他察覺到自己心在痛。
怎麼會丟了。
他打電話給哥哥。
尺言聽到尺綾丟了的消息後,先安慰尺尚:「沒事,能找回來的,他一個人也不會出什麼事的。」畢竟尺綾有特殊能力,上次的人販子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半身不遂。
尺尚承認這一點,尺綾是實打實有十七個年頭了,雖然他目前智力認知在八歲水平,但論起應對危險的能力,這個弟弟比他要強得多。
尺尚聽到尺言在點手機,指尖戳得屏幕很響,即便口上安慰著,這個兄長內心大概口是心非,仍是非常焦急。尺尚沒說話,垂著眼睛。
尺言翻看尺綾電話手錶的GPS,發現信號被屏蔽了,只有一段半小時前的蹤跡。
他發過來,讓尺尚交給警方。
放大後的軌跡,只顯示尺綾向身後的一個地方走去,停留一陣兒後就斷線了。警方將目光投向相對應的方向,皺起眉頭,他們知道了。
這一段地帶,好不容易消停上半年,倒真的忘了這茬。之前有個黑組織的勢力一直盤旋在這裡,最近是安分了,但保不齊年末又重拾舊業,做出些什麼出格事來。
他們往撞球室的門口走去,裡面燈還亮著,玻璃門卻合上了。警察敲玻璃,又喊幾聲,沒人回應。
這下更是坐實嫌疑。此刻局裡傳出消息,監控排查沒發現小孩身影,按照軌跡圖,小孩最後消失的地點十有八九就在這間撞球室里。
「開門!」
「快開門!」
無人相應。有小年輕提出要不要破門而入,但老警察伸手阻擋,他知道該去哪裡討人。
燈紅酒綠的酒吧,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拿著東西來蹲在門口,本來要進入的客人,遲疑地路過,完全堵死今夜的生意。
有條子的消息很快傳進去,不過一陣兒,一個大黃毛就出現在眾人面前,挨在酒吧門框上,笑道:「喲呵,警官,今晚好有空啊。」
老警察遞出手機:「耿辱,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孩。」
耿辱撩起頭髮,湊近來頗有興味地看一眼,又回過頭去,答道:「沒見過。」
酒吧門口昏天暗地,就算是招牌上的炫彩燈光,也不會是讀書認圖的好光源。老警察知道,眼前這個混混頭子壓根就沒看清,也沒花心思看。
老警察覷他:「他在你們的撞球室丟的。」
耿辱笑:「警官,我是那樣的人嗎?你見我撒過多少次謊。」
老警察面色冷下來,對著他的一副好得過頭的皮相,沒有絲毫好臉色,只是說,「那邊沒人,我要從你們酒吧後門過去,沒意見吧。」
耿辱讓出身來,保持微笑:「當然配合調查。」
酒吧里男男女女不少,灰色地帶更是多之又多,往日警察來都是掃黃打非的,今天只是找小孩,卻把客人嚇了一跳。耿辱跟著警察後面,抿著嘴微笑,面色一如既往地好,似乎來的不是針鋒相對的敵方,而是特殊客人。
「把後門開了。」警察推了一下,沒推動,命令。
耿辱拿著鑰匙,應著上前,咔嚓一聲砰,涼風吹入酒吧走廊,警察走出去。
只看見一摞摞堆疊的酒水,警察們環視,並沒發現異常。一路上過來,也都是往日犬馬聲色的模樣。
耿辱甩著鑰匙,發出噹噹脆響,警察沒表露出神態,冷著臉徑直走往簡陋的撞球室,撞球桌上還有幾個球,房間門開著,前後環繞了都沒見到人。
「他們呢?」警察問耿辱。
耿辱挑挑眉,攤手:「sir,這不歸我管。」
這倆小混混不是他的手下,是黑組織里另一個頭頭的小弟。兩人關係不怎麼好,素不對付。耿辱肯放他們進來,已經算是幸災樂禍火上澆油了。
「我真不清楚,」耿辱還挨著牆壁,繼續不要臉不要皮地笑,「警官,要不要把電話給你,但血別賤我身上。」
警察毫無收穫,揮揮手,收隊。他們大概肯定是在這邊了,但搜遍了也沒有,估計已經轉移了。
至於耿辱,他知不知道倒是值得商榷,不好下斷論。離開前,老警察還是不甘心,轉過頭來盯著耿辱:「你聽好了,見到人一定要交出來,這小孩是來交流的教授家屬,鬧大了全市都很不好看。」
「明白!」耿辱沒多少害怕,繼續不要臉不要皮,送別警官:「辛苦了警官,祝寶貝早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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