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知你哥來接你了嗎。」耿辱手搭在大圓桌上問。
水果五彩繽紛,重重疊疊,果汁也很好喝。尺綾啜著果粒,沒有作答。
耿辱知道他意思,這表示著他毫無頭緒,還沒找到哥哥的一條頭髮。他手指骨敲敲桌子,對這小不點挑頷:「你那手錶能打電話的吧,喏,打過去,直接讓他來接你。」
尺綾按著他吩咐,停止喝果汁,點開電話手錶。早這麼幹不就行了,耿辱非常無奈,手撩起額發,轉一遍去看街道。
外放聲應然而出。尺綾立馬咿咿呀呀:「哥哥,我在好多水果的地方,有紅色、橙色、綠色,我在喝橙汁,好大杯……」
沒一句話是重點,耿辱看不過眼,用嘴型提醒道:「接、你。」
尺綾才想起來:「你什麼時候能來接我呀。」
電話掛斷,尺綾看看僅剩不多的電。估計十來分鐘後,哥哥就能趕到了。耿辱本可以走了,他不太放心,畢竟剛剛只離別幾分鐘出現新情況。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熬一整個晚上的夜,也不差這一點。
他把目光投向尺綾,隔著撐額的手腕,覷著他:「喂,你多少歲了?」
尺綾對什麼稱呼都不在意,他知道這是在問他,在椅子上調整一下跪姿,唔唔地回應:「……我八歲。」
耿辱笑,「別鬧。」
他一雙桃花眼彎彎,目光波動,似乎看穿一切,「你說實話。」
尺綾放下吸管,掰手指,「唔,1、2、3、4、5,」
他數一輪,又翻過來數第二輪,小聲自言自語,「十八歲。」
耿辱淡淡笑,沒再問。
耿辱長得很好看,在西南黑組織干七年了,調來這邊之前一直跟著司徒輔。他知道尺綾,尺綾大概已經忘記他了。
尺綾喝著喝著果汁,天真問他:「你是壞人嗎?」
這聲音不大,尺綾也不是很上心。耿辱倒是被問得一愣,他垂下眼皮思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尺綾兩隻小臂撐大圓桌,欠身湊近果汁。
耿辱又笑一聲,他沒法反駁。
尺綾說:「你能不能帶我去玩啊?」
耿辱把他推回去:「不可以,小孩子家家的,別和壞人混在一起。」
尺綾嘟嘴:「我也是大惡人。」
尺尚又打電話過來,尺綾接聽,尺尚說約定在一個好辨認的地方交接吧,他不太認識路,過來起碼要半小時。
最後兩方把地點定在距離水果店一公里遠的小景區。耿辱也沒有意見,打著哈欠起身。
尺綾從椅子下來,跟上他。
不著急走,這附近還不少東西看,耿辱困得眼皮子耷拉成三瓣,悠悠閒閒的,而尺綾抱著果汁圍繞著他兜兜轉轉。
過來的一路上,耿辱還給這小祖宗買了只紅色的大螃蟹,有他兩個頭那麼大。尺綾揪著紅色大螃蟹的鉗子,跟在耿辱後面搖搖晃晃的,耿辱誇他以後一定有錢。
耿辱抓著尺綾手,尺綾抓著蟹鉗,一連串地路過街頭,無論是黃色的大長毛、還是紅色的大螃蟹,都非常招搖過市。
尺綾扯著耿辱的短袖,快把他扯變形了:「你不冷嗎。」
耿辱身體素質好,一來一回答:「你不熱嗎。」
尺綾看到他衣服下的刺青,又看他黃黃的頭髮,他踮起腳尖扯一扯,拔下來一根:「你頭髮好長啊。」
耿辱沒說話。
隔著遠,耿辱眼尖,已經看到一個豎立的青年站在雕塑下,尺尚已經在那裡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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