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平諮詢了買馬,聽朋友這麼解釋一番,打消掉在這兒給尺綾購置一匹小馬的念頭。
賽馬和騎馬還是很大不同,就算是賽馬苗子,對小孩來說還是有些危險了。
「我去看看。」他起身,猶豫著,去看看尺綾。
尺綾剛剛看賽馬,沒注意眼睛,現在有些刺疼。他坐在馬廄旁邊的陰涼椅子上,使勁揉著。
其他小朋友大朋友都在洗著胡蘿蔔,去投餵小馬,發出驚呼聲:「它是不是叫金槍魚十六,跑得最快的那隻。」
「對,他是澳洲馬。你好聰明啊。」
一個看上去見識很廣的小姐姐高聲:「我也有一匹小馬,不過是蘆毛馬,每年都要搭私人飛機去看比賽,去年暑假的時候才贏過一回。」
另一個稍小的公子哥小朋友說:「我沒有小馬,但是我爸爸給我養花豹和獅子。是在國外的別墅里,還有鱷魚。」
「那你有沒有養過孔雀呀?我家剛進了兩隻。我家還請了專門的人照顧它們。」
尺綾聽不太懂,揉完眼睛,只覺得有些話題上的隔閡,一直低頭自顧自玩小馬玩偶。
尺平遠遠地走來,看見他落了單,關心詢問,「怎麼了,不舒服嗎。」尺綾沒應答,繼續捏小馬玩偶。
不遠處那個高聲的姐姐,特意拿著一根洗乾淨的胡蘿蔔走過來遞給尺綾,「你要不要餵小馬呀,過來一起玩唄。」
尺綾定在原地不動,也不抬頭,只一昧地摸著小馬。尺平提醒他兩三次,但他始終不為所動,他只好幫尺綾接過,順口道一句謝謝 。
高聲的姐姐被落了空只得離開,尺平幫他接過那根胡蘿蔔,尺綾一句話也不說,沒過多久餵胡蘿蔔的活動就結束了。
見這場面,尺平嘆一口氣。他理解平時為什麼尺言總是嘆氣又猙獰了。
尺綾抬眼,喊:「哥哥。」
時間也差不多了,尺平看手錶,「算了,我們回去吧。」
尺綾很明顯和這群同齡人玩不來,至於是誰的問題,估計是他這個糟心弟弟。太陽曬得很,尺平牽起他,把他帶回車上。
參觀小馬活動結束了,他們一路奔波又幾小時,回到家恰好是四點多。
尺綾摟著小馬,進入家中,他並不算高興也不難過,只是痴迷者新玩具。尺平從回來審視他一路,終於是下定決心,對弟弟喊:
「尺綾,你過來。」
他舒出一口氣,定下心,壓著情緒詢問著:「你今天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能告訴我原因嗎。」
他想了很久的措辭,開始和他講起道理,對他今天的不當表現教訓起來。尺綾訥訥地答,「我,我……。」
「那人家姐姐來找你玩,你為什麼不理人家姐姐?」尺平皺眉。
尺綾抱著小馬,腦海宕機,嘴巴打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可當時他就是只想玩小馬。
尺綾有些急了:「他們聊天,我不聊天。呃,呃……」
尺平靜下心,讓他好好說,尺綾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尺平說教起來,「就算你再不高興,再不喜歡,也不能把別人當空氣一樣。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知不知道。」
話音剛落,樓上睡醒覺的尺言走下來,倒一杯水坐在一邊,懶洋洋地喝著水看手機,沒有參與這場討伐。
尺綾不知道什麼叫人情世故,他只知道雜誌上的情人故事。尺平嘆一口氣,這個弟弟性格上要調教的地方多著去了。
「首先,你這樣不理人的行為是很沒有禮貌的。別人看了會說你沒有家教。這是最基礎的禮貌問題,你不能光喜歡一個東西就不管外界。」
「小馬回家也能玩,你餵完胡蘿蔔之後也能玩,你喜歡還可以帶著去一起餵。這完全是不衝突的事情。你不能一直沉迷在一件事情中。」
眼鏡哥哥像是有點生氣了,又不像是完全生氣。尺綾垂垂頭,聽著說教,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尺平舔舔唇,口舌有些乾燥了。
尺綾的性格,這也純粹是後天培養問題,不說出來他當然意識不到,尺平先前就看不慣很久了,如今遇上,就必須要糾正這種壞毛病。
「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跟你要怎麼講人際交往,你始終是要和其他人相處的,你進了社會,也不能這樣自顧自沉迷……」
一旁經過的尺言說:「差不多夠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訓的。」
他語氣輕飄飄的,聽起來壓根不在意,甚至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尺平被打斷,頓頓,「這不是小問題,要糾正的,他總不能一直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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